火辣辣的阿比诺校长和他?身?边正在玩雪球的企鹅再?度形成鲜明对比,当司君的视线扫过来,火辣的校长先生与他?对视,即刻转身?向着?另一个?方向走了。
意思是跟他?走。
司君没太犹豫。他?拿出通讯晶和巴布联络,告知对方自己要同阿比诺校长见个?面?, 待一会儿。得到巴布准确的回复之后,他?便攥了攥自己的斗篷领子, 慢慢抬步跟过去。
雪一直没有停,虽然不大,但这?么?积下?来,已经堆叠到了很厚的程度。
一脚下?去,那雪就会直接没过脚踝,有的地方深一点,还会到达膝盖,总之是不大好?走。
幸好?司君穿得很严实,还有银链子做辅助,除了走路艰难一点,其他?倒没什么?不适应。
但这?种艰难也没持续多久,他?大概向前走了大概有一两百米,就发现面?前的雪慢慢化成了水,向两侧流淌开,露出原本结实的地面?。
化开的部分形成一条小路,直通阿比诺校长离去的方向。司君顺着?这?条路往前看,瞬间便明白?这?是出自谁的手笔。
这?感情好?。
阿比诺校长有话要说,这?是两人都心?知肚明的。但他?没有将司君往自己那间沉闷的校长室带,而是带着?他?一路顺着?山坡往上?走,爬到学院后边儿的一座可以向下?俯视的矮悬崖。
从矮悬崖向下?眺望,可以看到低年级的教学楼,也可以看到校长办公?室,将目光往远了放,还可以隐约瞧见南苏曼里的宿舍影子,以及那条让司君印象深刻的学院内长河。
凌冽的风在耳边猎猎作响,司君看着?早上?他?被围堵过的教学楼方向,默不作声抬手勾下?耳边被风扬起的凌乱长发,又侧首去瞧
为什么?会选在这?里说话,司君大致猜测,校长是怕隔墙有耳。这?里视野开阔,任何人或物都能瞧得一清二?楚,还有凌冽的风声适中干扰。不管怎么?着?都比在办公?楼让人安心?。
“你知道狄诺科在做什么?吧。”阿比诺校长开门见山。
他?这?个?人不习惯什么?废话,也不习惯做事前铺垫。况且在这?次接触之前,他?们也算是打过一些交道。
这?点其实很对司君的胃口?,因为司君恰好?也不是喜欢说场面?话的那种性格。
他?点头应下?,说:“阿诺比亚有跟我说过他?这?次出行的原因,说是,在那边找到了一些他?母亲的痕迹。”
阿比诺校长对司君仍称呼狄诺科为阿诺比亚这?件事感到意外,他?瞥眼过来,又很快收回情绪,继续说道:“那其他?的事,他?也告诉你了吗?”
“其他?的事?如果?您指的是关于他?身?世的部分,那我很清楚,毕竟……那是由我亲口?告知阿诺比亚的。”
阿比诺校长微微蹙眉。
他?曾和狄诺科聊过这?些事情,却不知道其中细节居然还跟着?条小人鱼有关系。
这?次交谈并不止步于此,阿比诺校长再?度开口?,问的却是:“我这?次喊你出来,是希望你在他?回来之后,跟他?好?好?商量,让他?止步于此,不要再?继续追寻下?去了。”
司君闻言,立刻反问了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阿比诺校长叹息似的笑起来,将目光挪开,眺望向天际。
“没有为什么?。”他?道,“逝者?已逝,狄诺科不应该再?为已经过去的事付出自己的时间和精力,我相信你也不希望他?就一直陷在无望的尽头里吧?”
“那您能迈过去吗?”司君说道,“毕竟您口?中那位已经过去了的,是您曾经的爱人。”
阿比诺蹙眉,斜来一眼,竟淬上?一丝寒意。
但司君压根儿不怕冷,面?对这?夹杂在冷风中掠来的杀气,他?淡淡一笑,还是继续着?自己的问句:“您可以吗?”
他?说:“如果?可以,那当时您又为什么?扔下?舰艇,独自去追?”
“您不可以。”司君声音有些轻,又像是一把把软刃,轻易剥掉那些看似坚强的外壳。
他?说:“因为她跟您的关系不一般。但您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又凭什么?要求狄诺科放下?呢?”
“他?是一位精灵,一位对感情无比执着?的精灵。他?的过往您应该也有听他?提到过,也知道他?在之前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母亲就是他?的情感依靠,是他?的精神支柱。”
“这?一路,他?都是靠着?这?些执念走过来的。现在您要他?放弃,有想过他?的感受吗?”
司君这?种类似说教一样?的话并没有让这?位年长者?感到不适,或许是因为他?的语气诚恳,又或许是因为他?的每一句都切实是在为狄诺科考虑。
红发的长者?轻轻叹口?气,只说道:“我希望你能帮助他?走出来。”
听起来更像是作为父亲的请求,司君听完,抿了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