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竭力避免狼狈的脸上不满眼泪,只是苏宴的脸在他脑海里不停地扭曲放大,仿佛生锈的钝刀,在一丝丝切割着心脏的脉络。
他不要苏宴为自己放弃什么。
苏宴的话直击要害,简直是令他浅淡的痛苦火上浇油。
他何德何能,才去做那罪人?
宋恬希往宿舍楼走,遇见熟悉的男同学,一般只有女生与他熟络,会热情地扑上来搂他的脖子。
今天男生们倒是跟吃错药似的,主动跟他打招呼,问他感冒好点没?还说你妈来了。
宋恬希一脸莫挨老子的疏离,听见更加离谱的问候,直接心说,什么你妈我妈的,心情不好的时候连天王老子来了都得一边儿晾着。
结果他就看见了他妈。
玉波前天就来京大找过宋恬希了,先去的是舞蹈学院等人,遇见的同学都很官方说他感冒了。
玉波又到了宿舍楼底下等人,楼妈说宋恬希确实生病了,还特意请了三天的夜假,晚上在外面住。
玉波这次来找儿子,原本没打算跟宋恬希提前打招呼的,倒不是为了逮儿子个现行。
误打误撞却直接抓了个现行。
宋恬希总报备说自己特别乖,白天练舞,晚上练舞,零食少吃,勤于练功,根本不随便出去乱玩,最近实在反常,连宋一鸣的微信都不好好回。
尤其徐游贤给家里打了电话,坏话倒没说,只是于无声处听惊雷,意味深长得很。
玉波这才劝服丈夫,搭乘飞机亲自来看一眼。
宋恬希哭过的眼睛又红又肿,依旧视力极佳的看见咩苏穿着改良版傣族直筒裙,那通身的灵气与仙气,外加跳舞四十几年积攒的优雅,说是他姐姐都完全有人相信。
路过的男生全都被如此具有异族风情的绝色美女勾住眼了,神魂颠倒往大树上撞,往路旁的灌水沟里栽。
这也是宋一鸣闹着不肯让妻子独自外出的理由之一。
老婆太美了,全世界都像情敌。
宋恬希见了咩苏熟悉的身影,立刻像做贼心虚的大孝子,迈着小碎步往后退。
笔直地撞上追过来的宋添西与苏宴。
两人都是开豪车的少爷,踩一脚油门直飙250迈,追个四驱的出租车简直不要太轻松。
苏宴最先拉住宋恬希的手腕,满怀抱歉道,“恬恬,你听我解释行吗?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不管你信不信,我只是太想挽留你了。”
宋添西单手往开扒拉两人,半警告半威胁道,“你知道希希特别害怕别人非议他的性向,你怎么敢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像个女人一样被拉扯。”
苏宴被他连番挑衅,再好的耐心也得崩盘,“挑拨离间就挑拨离间,不要茶言茶语的,搞得自己很清白一样。”
眼瞅两男争一男的名场面即将上演,宋恬希现在什么情啊爱的,统统视作狗屎。
我咩苏在那里呀,你们不要害我家破人亡!
母子连心,宋恬希那边揪扯不清,她这边居然冥冥中有感觉,顺着吵闹的声音寻过来,直看见自家猫哆哩被两个人高马大的帅哥夹在中间,像个小孩子似的。
不由招手柔声道,“希希崽,苏宴,你们好呀!”
宋添西立刻换了表情,“为什么那女的喊你们俩?好像认识你们两人?”
苏宴:我已经早见过丈母娘了。
宋恬希慌张得跟玉波招手,回眸警告两人,千万别张嘴啊。
玉波风情万种地走到三人面前,第一个动作是用手背碰触一下宋恬希的额头,心中的石头终于沉下去道,“听说你生病了,你唔苏担心急了,看来恢复得挺好。”
眼神轻扫过苏宴的面庞,这个男生她是认识的,还挺喜欢,住在竹楼的那几天经常帮宋一鸣洗菜扫地。
只是怎么一副刚打过架的模样,脖子还被人咬了一口
那牙齿印倒是不怎么大,嘴应该很小。
玉波疑惑得看了看宋恬希的嘴唇,轻声问,“这是”
宋恬希立刻像炸毛兔子,蹦起来抢着说话,“咩苏,你跟唔苏也太夸张了,其实我只是个小感冒而已,那个那个宋添西已经送我去医院输过液了。”
话说出口就觉得彻底完蛋了,他的手背干干净净,去哪里伪造两个针孔啊~
玉波则问,“宋添西?”
宋添西立刻表现得像炎炎夏日的灿烂少年,露出完美微笑说,“我就是宋添西,跟希希同名同姓不同字,阿姨您好,我还是希希室友,平常跟希希的关系特别好。”
玉波狐疑,又瞄一脸沉郁的苏宴,“不是苏宴才是在希希的室友吗?”
自我释怀道,“我也是急糊涂了,希希崽的室友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多谢你们平常对我家崽崽的照料,既然希希崽身体康复了,不如由阿姨做东,请你们全宿舍的人一起吃顿便饭可好?”
苏宴与宋添西异口同声,“当然求之不得。”
只有宋恬希一个人拒绝,“他们忙着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