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国维一犹豫,还没来得及吩咐,索绰罗氏已经带人冲了进来,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
“亲家怎么就这么进来了,你……”
佟国维话还没说完,索绰络氏已经一口痰吐在他脸上。
“呸!”
“你!”他愤怒的指着索绰罗氏。
索绰络氏冷哼一声,“谁跟你做亲家是倒了八辈子霉!你们佟家就是豺狼虎豹的窝,一窝的畜生!”
赫舍里氏连忙跑过来,拿出帕子给佟国维擦脸,然后扭头怒视索绰络氏。
“大嫂,你有话好好说啊!”
索绰络氏嫌恶的看了一眼赫舍里氏,“听你说话我都嫌恶心!”
“一窝的狗屁东西,男娼女盗!我呸!”
索绰络氏今年五十好几,看着分外老相,头发斑白,半点装扮也无。
她夫君说死就死了,家里的小妾被女婿抢走,她女儿在婆家受委屈,她难道不知道吗?
她家就剩下老婆子一个,她什么都不怕,所以才多次来佟家找女儿,却都被搪塞回去。
隆科多固然是个畜生,难道佟国维和赫舍里氏当真就一点不知情?
“隆科多是个畜生不如的东西,你们俩就是两个老畜牲。”
佟国维从来都是高高在上,那里容得一个老妇如此辱骂。
“放肆!来人阿!”
索绰络氏讽刺一笑,犹豫着上前抓人的佟府下人立刻就被毓庆宫的侍卫踢倒。
侍卫抽刀抵挡,呵斥道:“太子殿下有令,谁敢上前!”
索绰络氏迈步上前,昂首看着佟国维,“你这个老畜生,养出这么一个不仁不义的小畜生,早晚有一天你死在你儿之手!我等着看你的报应!”
“还有你。”索绰络氏看着赫舍里氏,眼神中满是怨恨,“六娘,你可是赫舍里氏的女儿啊!那是的亲侄女!”
“你当初求娶的时候是怎么说来着,你是姑姑,必然不会叫她在婆家受委屈,我和你哥哥才同意把女儿嫁给你们家。”
“可是你呢!你就不怕违背誓言天打雷劈吗?”
最让她怨恨的不是佟国维,而是赫舍里氏,谁能想到呢,亲姑姑做婆婆竟然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侄女备受欺辱,手脚均断。
赫舍里氏脸上一闪而过的尴尬,“大嫂,我是真的不知情。”
索绰络氏嫌恶的看了她一眼,抬手就是一个巴掌。
啪!
“啊!”赫舍里氏捂着脸惊叫。
佟国维冲上来,“你敢!”
侍卫们不敢和佟国维动手,但是敢拦着他。
好几个侍卫上前,佟国维这个年纪大的老头自然冲不过来。
索绰络氏骂道:“我呸!原来是贱地有贱风,叫你在佟家熏成了一个老贱人!”
“还什么不知情,不知情你会把岳兴阿接到你院子里养着,不知情你会拦着不叫我见女儿。”
“我女儿两年多没出门,没去请安,你难道不曾怀疑!”
“她的陪嫁丫鬟小厮全都被打发出去,院子里没有一个人伺候,你难道不知道?”
“赫舍里氏没有你这样的姑娘,我已经找了常泰把你从家谱中抹去,从此我家公公膝下只有三子,没有你这个女儿!”
赫舍里氏缓过神来,被惊住了,怎能如此对她,“大嫂!你不能啊,我……”
“我怎么不能,你帮着自己儿子欺辱自己娘家姑娘,托你福,以后京城想要亲上加亲的人可要好好考虑了。”
索绰络氏冷哼一声,“不与你们一家子畜生废话了,快把我孙儿岳兴阿交出来。”
佟国维面沉似水,“你休想,即使太子殿下有令,也没有抢夺子孙给母家的道理。”
刚才看够了戏的侍卫终于上前了,拱手道:“佟大人,太子殿下的吩咐是,叫岳兴阿自己选择是在佟家还是去找自己额娘。”
佟国维无从反驳,却仍然不肯松口,“他小孩子家家的选什么选。”
侍卫忍住笑意,“佟大人,这事儿皇上那里也是知道的,毕竟赫舍里氏福晋的惨状京城里都传遍了,谁知道岳兴阿会不会……”
赫舍里氏抬手喊道:“胡说什么!”
侍卫无所谓的撇撇嘴,他可是毓庆宫的侍卫,出身八旗贵族,另外提一嘴,他姓博尔济吉特。
佟国维只能派人将岳兴阿带过来。
岳兴阿今年刚刚八岁,宝蓝色长小卦针脚细密,头戴宝石,腰挂玉坠,可见在祖母院子里他生活的还是很好的。
可他人却瘦弱敏感,一双眼睛怯怯的,不敢抬头瞧人。
也是了,同在一府,他额娘受难,阿玛的侍妾以正妻自居,即使在祖母院中,怎么可能一点不知道呢。
赫舍里氏赶紧扑上去,抱着大孙子,“岳兴阿,你说,你快说你想要留在家里!”
岳兴阿瘦弱的脸上,显的眼睛越发的大,怯怯的看着这么多人。
索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