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是。
怪不得说九爷是八爷党不可或缺的一块基石啊。
胤俄:你礼貌吗?
她虽然觉得这位九阿哥态度有些古怪,但是还是愿意趁着这个机会问一问这位未来经商有道的九阿哥关于经商的一些看法。
“管事上个月曾跟我说,低端布匹的织造可以加快效率,出货量更大,可以将工人由女人换成男人。你怎么看?”
虽然她已经用男人粗糙,容易碰坏绸缎为由坚定拒绝了管事的想法,但是心里还是不舒服。
李星晚给下面工人的工资并不低,月例是五两银子,随着手艺的提升,技艺最精湛的工人月例能够达到五十两。
以如今十两银子就够一家一年花费的消费水平来看,每个月五十两无疑是一笔巨款,工人们也更加充满活力。
李星晚的绣纺里男女工3比7,女工占了大多数,甚至一些苦力活若是有女子愿意干,李星晚也会收。
而出乎她意料的是,愿意干苦力活的女子并不在少数,她们坚韧能干,咬牙承担了跟男人一样的工作量,李星晚也给与她们跟男工人一样的酬劳。
这里面有个女子是让她印象很深的,深刻到她了解之后到现在足足半月之久仍然再想这件事。
她本来以为裹脚这种陋习只会存在与富裕人家,因为穷苦人家的女子总要做工养活家人的。
可是跟她想象的完全相反,在苏州,旗人家的姑娘是不会裹脚的,而其余官员的女儿,有部分会裹脚,有部分则不会。
裹脚的那部分多半是嫁入同为官员的汉人家庭或者当地乡绅。
而未曾裹脚的那部分则是自小跟旗人家定了亲,日后要交际的都是旗人姑娘,只你一个裹脚难免会有些叫人瞧不起,所以也有定了旗人家庭之后又放脚的。
让李星晚意外的是,穷苦人家几乎都在缠足,那个让她印象深刻的女子也是如此,出身穷苦家庭,却还是缠足。
李星晚问她,“那你怎么做事呢,缠足了不就不方便做事了吗?”
那女子却回:“女子命苦,缠足了再疼也要做事,在田间地头趴着干活,跪着干活,总是要干的。”
紧接着她又意识到自己说的话不对,连忙谄媚补充道:“都是我们命贱,女子有的命苦,姑娘自然不会命苦,是天底下难寻的好命。”
一字一句只不过是简单陈述的话却将李星晚的自得击的粉碎,她本以为她为这些女子创造了就业机会,她们的地位就会升高,可是好像并没有。
失魂落魄的时候才想到,之前也有一个女子跟她说过,感谢姑娘的照拂,让她能够有工作赚银子补贴家用,她家那口子怕她伤了会没法上工赚不了钱,所以打她打的都轻了。
这话是如此的荒诞,一个年轻清秀的妻子,她温柔贤惠,能够赚银子补贴家用,可是这样一个妻子能收到的回报竟然只是打的轻一些。
几人早就移到了小亭子中,锦绣端上了各色点心瓜果和果汁,胤俄识趣的自己溜达去了旁边水边看鱼。
亭子里只剩下两人对坐,锦绣在李星晚的示意下退了出去。
清风吹拂,一缕发丝顽皮的跑了出来,可是李星晚却没有在意。
就连一直沉浸在情愫中的胤禟也没有在意,他定定的看着对面的女孩,眼眸中浮现的是认真和平视。
男人会喜欢一个女人是很简单的事情,如果这个女孩长的很漂亮,那好,了解一下,性格也喜欢,好,追求。
如果这个女孩长的很漂亮,那好,了解一下,性格不喜欢,那好,也追求。
如果这个女孩长的不漂亮,好,没有兴趣去了解。
男人的喜欢很容易,但是爱很难。
容貌对于大部分男人来说是第一重要的,胤禟也不例外,如果在宫中的时候,额娘送过来那两个宫女非常漂亮,他还会因为舍不得赏银而退回去吗?
真的不一定。
当注意力从容貌转移开,胤禟已经可以坦然的将李星晚当作了一个可以对话的朋友。
他们两个今天,从船只聊到织机,又从做生意聊到女子裹足的危害,说的话简直比胤禟和他十弟胤俄半个月的话还多。
而胤禟自然是反对女子裹足的,倒不是因为他觉得女子苦。
他一个皇子怎么可能跟民间缠足的女子共情。
只是女子裹足不符合朝廷的政治主张罢了,康熙曾经多次下令禁止缠足,但是缠足之风屡禁不止,根本没有没有完全的出策略能够制止。
总不能冲进人家家里去查姑娘的的脚吧,而且大清入关便下令男从女不从,女子依然是前朝时期的装扮,虽然随着满汉的融合,差异逐渐减小,但是仍然以袄裙为主。
至于上行下效,就算上层的旗人女子做出表率也没有用啊,那些缠足的女子本身也不可能因为未缠足跻身上层,所以放足对她们的家庭是没有吸引力的。
康熙对此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说到底他再是皇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