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她启开的唇,他含糊不清地吻着,他的手也抚上?她肩上?细细的带子,“刚才?挑的就是这件吗?”
“很好看。”
他的声音已经变了味,沙哑得发沉。
她轻轻喘着,“你还没说,你是来送什么?”
他带着她的手放进口袋。
他没有?饶她接吻,她也就无?法去看,只?能靠着摸索的感觉猜测——
是个有?棱角的小方盒。
上?次那?场春夜,潮湿蔓延进四肢百骸,他被困裹了五年之久。
今晚,春夜再度降临。
他们的影子逐渐交叠成一线。
他的手贴着柔滑的裙面往下走,接吻逐渐加重。
她本来只?是半醉,却在?这场触碰之中,渐渐感觉自己醉得厉害。
她联想到五年前?,不知道是不是也是这样……以为自己神智清明,但?是原来早就在?与?他的纠葛之间烂醉。
这次的感觉比上?次录制在?她房间的那?回还要奇怪,她频频无?助地想要抓住什么,以缓解不知名的颤栗和感觉,但?是什么都抓不住。
梁音夜呜咽了声,像是小奶猫伸出了爪子在?挠。
她只?在?想,如果?真觉得这条裙子好看的话,为何将?它拆下的时?候,那?般利落,没有?丝毫犹豫?
昏蒙中,她听见什么包装被拆开的声音。
她脑子里有?根弦搭上?了。刚才?思考至中途被他打断,还没得出的结果?,这瞬间突然顿悟。
她腹诽着,闻晏果?然是闻晏,他不可能会犯两次一样的错误。
……
时?间的流逝变得微弱而不可觉,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这个人好像是想试探出她的极限一般,一遍遍地反复试探,试一次、再多加一次试探。
反正到最?后,确实是被他试出了极限。
连她自己都不知的极限。
他对她所有?的瘾彻底表露。
重得骇人。像是有?饥渴症。
她控诉他,指责他,可他轻吻过她耳边,无?辜道:“我已经很是克制。”
他已经克制到极致。
睡得晚,晚到不能再晚,次日她也是理所当然地睡迟了。
闹钟在?床头?响起的时?候,她只?想将?自己藏起来,最?好自己是一个世界,闹钟是一个世界。
她熟稔地想将?自己蜷缩起来,而旁边正好有?个怀抱——是以最?后的结局竟然是她很自然流畅地就翻身翻进了他的怀中。
他贴着她的耳畔细细亲吻,长手一伸,捞过来将?其关掉。
他体验了一把“从此君王不早朝”的原因,以及“尽日君王看不足”的深欲。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五年前?的阴影——那?个清晨,他还未醒,她就已经跑得不见踪影,这一次他醒得很早。
如果?五年前?她没有?走,他醒来时?她也如今天一般在?他怀里的话,他们的今天会不会不一样?
他们会不会很早就在?一起了?没有?这五年分离,他们会不会过得比现在?好很多?
——无?从知晓。
他的眸光渐渐凝得有?些深远。
她露出来的锁骨之上?还有?朵朵薄樱,他低眸看见时?,眼眸微黯,在?上?面几?度流连,足见贪恋。
这个怀抱太舒服,梁音夜睡得很香,一直到桃桃的电话打来,她才?被叫醒。
此时?距离她定的闹钟已经过去了一个半小时?,但?好在?来得及。她原先是给自己留出了充分的打扮、化妆时?间,此刻只?不过是得压缩掉那?些,简单地出门。
梁音夜怀疑他对这一切都了如指掌,才?会这般气定神闲,但?是这也就说明他对她的了解太深,以至于她并?不敢再往下细想。
她快速收拾着东西,没有?时?间收整,只?将?自己全副武装地掩起来。拉着行李箱匆匆准备离开的时?候,他倚在?门边看着,轻喟道:“肆肆,你这样会给我一种?——”
她扭头?看他。
他不紧不慢地续上?,嗓音轻漫:“你嫖完就走的感觉。”
梁音夜动作都僵住了。
她难以相信自己亲耳听到的话。
——她听到了什么?
什么?什么?谁嫖完就走?
她再度看向他,只?见他一派闲适地倚在?那?,看着她
收拾离开,竟真有?一种?他正在?被始乱终弃之感。而她,正急着离开、将?他撇下、也与?他撇清关系。
不行。
真解释不清了。
她原先都已经走到门口要换鞋了,又不得不走回来,主动伸手抱住他,又亲亲他淡红的唇,“我忙完就回来,回来就找你。”
他抬了抬眉。
而她已经没有?时?间,转身拉着行李就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