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于狼族来说,黑夜赶路更自如。
休息好了的兽人们继续往西边。他们绕开了这边的灰狼,没有惊动任何一个兽人。
西边草木有半人高。
兽人们走在其中像淌河,“沙沙沙”的声音没有断过。
白杬抱着曜的大脑袋,发着幽光的眼睛在黑夜像在河边飘动的明珠。
兽人在前,用木棍开路。
白杬自觉此刻自己是看得最高的,尽职尽责地充当守卫。
他们一直在一望无际的草原里面行走。
若不是狼兽人良好的方向感,怕是早已经在里面迷路了。
夜深了,不知道走了多久。渐渐能看到藏在草丛里的棚子。
还是跟最东边的灰狼部落一样,草棚子。不过棚子更矮,估摸着也就一米多一点。
暗照旧先上去看了看情况。随后带着兽人朝最大的一个棚子走。
里面的兽人睡着了。
呼吸起伏,鼾声震耳。中气十足。
一听就不像是他们先前见到的那个部落那么惨。
白杬鼻尖皱了皱,忽然脸色一变。他焦急地叼着曜的手,将他往别处拉。
曜眯了眯眼,轻轻在白杬的头上拍了拍。
“放心。”
他们说着话,里面的兽人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大草棚子里不是族长,是一个大秃鹫。
看了这边,兽人们提高警惕。
暗再领着他们去了边缘的一个小小的棚子。棚子里,亮着两个圆圆的光。
白杬在夜色中辨别了这个兽人的模样。
是个中年兽人,身体依旧羸弱。
他此刻呼吸微重,像是可以压制着激动。应该是暗提前告诉他了。
树问:“那头秃鹫为什么在黑狼部落?”
兽人:“他是监视南边的。”
树点点头,拎着他往身上一扛。“暗,你处理,我带人。”
暗:“行。”
看了其他兽人的情况,跟东边的灰狼一样。
曜也不多问,直接留下一半的兽人,趁着现在是晚上,让他们将兽人打包带走。
最后一个部落离这个部落的位置不算远。
暗领头,将那个部落的兽人带过来。
一个晚上的时间,还在睡梦中的灰狼兽人全部被带走。
次日,阳光驱散阴霾,将最东边的灰狼部落照得明亮。
草叶上沾着晨间的水汽,凉幽幽的,但驱不散兽人们心中的火热。
木木呆呆的兽人们变多了。
此刻分散在各个棚子里没有出来。
三个部落的族长坐在一起,巴巴地看着窝在曜怀里熟睡的白狼。
表情如出一致,比看一年吃不到一次的蜂蜜还要狂热。
人还都是干巴巴的,要不是头发的颜色不同,看起来就像是三个兄弟。
曜默默将手抬高,又将白杬藏了藏。
“你们东西收拾好了?”他声音有点冷。
“没什么东西。”
灰狼部落的兽人们穷得连兽皮都没多少。
“那各个族长,你们各自的部落都有多少的兽人?”
“我们灰狼一部,一百零四个。”
“灰狼二部,二百三十。”
“灰狼三部,一百四十五。”
“路上记得时刻清点部落人数。好好休息,天色暗了就出发。”
说完,曜去另外的棚子,这边去留给几个还没消化完的族长。
“刚刚那个就是大祭司?”
老兽人看了一眼比他年轻的两个族长,道:“嗯。”
得到了十分确定的答案,另外两个族长一动不动地盯着前方。
没多久,脸上激动的红晕逐渐消退,变得苍白。
“我们……跟上去只会连累他们的。”
老兽人拍拍他们的肩膀:
“你们只要记得,他们是单独为我们跑一趟的。”
“不去反倒是麻烦他们。”
大祭司的决定,他们遵从,但心中心中还有忐忑。
像突然天上砸来的大馅饼儿。他们诚惶诚恐,不敢吃。
“大祭司的决定,就没有错过。”在对狼族祭司盲目自信这一块儿,就没有一个狼兽人输过。
大祭司,为整个狼族祭司。
不过自从几个族群散开,就很久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
“好。”两个兽人目光变得坚定。
上一任出现大祭司已经是千百年前。这一次,不能再让大祭司死于其他兽人的手下。
就是拼了一条命,他们也会好好保护大祭司。
灰狼部落的兽人们一天只吃一顿饭。
快到中午的时候,兽人们将装着自己全身家当的兽皮袋打开。
里面的东西不多。有几块兽皮以及石刀,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