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
此起彼伏的肚子叫充斥着山洞。
白杬出来之后也不耽搁,立马将处理好的一捆一捆的雪白草根打散,依次扔进锅里。一小捆是一头狼下午的口粮。
白杬悠着,只一个锅放了一捆。
而那干巴巴的,酸酸的果子,一个锅里放了两颗调味。
随着新东西的加入,鱼汤里的泡泡消失了一阵。再烧开,一股清淡的青草香与开胃的果味的酸弥漫。
山洞里,肚子叫的声音更多了。
树吸了吸鼻子,狠狠地咽了下口水。
“阿杬,可以吃了吗?”
白杬也饿,他抿了抿嘴坐回曜的身边。“马上马上。”
像是在安慰其他的狼,也像在安慰自己咕咕叫的肚子。
终于,锅里的草根膨胀了一倍有余。干瘪的果子炸开,软绵绵的像面包碎漂浮在鱼汤上,白杬道:“可以了。”
“嗷呜!”
“嗷呜嗷呜,我好饿!”
刚刚歪七扭八趴着的黑狼们立马排好了队伍,眼睛紧紧盯着三口大锅。
汤煮好了,新的问题来了。
没碗!
这么烫的鱼汤,总不能抱着锅喝。
白杬眼睛在洞内扫荡,最后落在了自己手上的木勺子。“曜,咱们储存的像这种圆圆胖胖的木头多吗?”
“多。”
“那我要一个。”
“我去拿。”
白杬站起来跟上他:“你带我去。”
“行,你变回来。”
话音刚落,厚厚的毛皮落下。层层叠叠的黑色、褐色毛皮中间,有一戳白白软软的小绒毛在使劲儿挣扎。
“曜!帮帮我。”
曜一笑,叼着厚重的毛皮挪开。小狼顶着一头蹭乱的毛毛从里面钻了出来。
“走吧走吧。”
再饿下去,狼要炸了。
脖颈一重,白杬蜷缩四肢。也才几次,他就已经习惯了动不动被曜叼着走。
这次出去的方向与上次的方向相反。
没走多久,就是一个小小矮矮的洞口。里面全是木柴,整整齐齐垒得高高的。树枝放在一堆,树干像砌墙一样,在另一边。
半个冬天过去,木柴用了一半不到。
更深的里面进不去,也不知道这木柴有多少。看放置的年份,有今年砍下来的,也有往年的。上面有虫蛀的痕迹。
白杬一被放下来,立马下去挑选。
“曜,汤跟锅都很烫,要做碗才能喝。”
“就像这样。”
小小的白狼低头,两只爪子伸出来。
他试探着先在木头上抓了一下,随后鼓着腮帮子,双目紧紧盯着木头。铆足了劲儿,刨得飞快。
木屑纷飞,不一会儿,木头从中间凹了下去。
洞里的光线也暗淡了下去。
“也没多久,怎么就黑了?”白杬甩了甩头,迷茫。
“!!!”
“原来碗就是小一点点的锅。”
白杬抬头,见洞口已经快被黑狼们堵完了。他一笑,后退几步。“你们来了啊。”
“让他们自己来。”
说着,曜石就叼着白杬离开了洞穴。
大家正饿着,不管三七二十一。叼起趁手的木头开始刨。堪比大型机器作业,木屑乱飞如雪。
一时间,整个洞里都是木屑的味道。
睡觉的洞里已经没有狼了。
白杬回去之后立马变成人,又穿好了衣服。
曜一直待在他身后,安安静静的。
他视线扫过白的发光的小亚兽人,看着纤长的四肢和纤细的骨头上覆盖的一层软软的皮肉,心想:阿杬好像瘦了一点点。
眉头蹙起。
以前阿杬给什么吃什么,现在自己的口粮给他,他倒不会吃了。
曜的目光深深。
得想办法。
在其余狼刨碗的时候,白杬缩在曜的毛毛里,将手里的锅勺又处理了一下。
他捏出曜的一根儿大爪子,修了修多余的毛刺。又把勺子挖得更深。这让曜顾不得想其他的,只小心看着白杬,防止他动自己爪子的时候受伤。
打磨好,又趁着曜没反应过来,立马往山洞外面跑。
没离开一米,腰上一重,被结结实实地带倒在了黑狼背上。
“不许这样出去。”
白杬皱了皱鼻子。“这样方便。”
曜:“树。”
“来了来了!曜有什么事儿?”
白杬看着他们还沾着木屑的碗。“要用雪搓一搓,搓干净。”
“大勺子也需要!”白杬被大狼抓禁锢得动不了,只能高高举起自己手上的勺子,巴巴望着树。
“给我给我。”
“你一个小幼崽,乖乖呆在洞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