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就连军权亦然。
只需徐荣和丘志清两人点头,便可更换校尉,以及校尉以下所有将领。
只需后续给洛阳报备即可……
这叫什么?这又算什么?
刚刚出头的校尉,差点腿一软,跌坐在地,哪怕那些紧随其后跟随的校尉,亦是感觉天旋地转,站立不稳。
这……
剧本可不是这么写的……
以前不都是他们和郡守相互协商着来吗?怎么一时间……
当然,他们这个协商,是他们出方案,让郡守拿方案。
要么你选一个方案,要么我们重新选一个太守!
以前他们会给郡守选择,现在,不知道郡守和都尉会不会给他们选择……
徐荣嘲讽的瞥了这几人一眼,真是不长眼,当初雁门都尉乖乖把大印兵符交给他之时,这些人便应该有决断。
没想到,竟如此不知进退!
“郡尉祭酒何在?”
“下官在!”
一年轻人匆匆走出,正是当初考官通过之人。
徐荣看着这十四岁左右的年轻人,虽然当初丘志清分给他时,说此人武艺不错,可酌情培养,不过自己并未当一回事。
这三天的试用期……丘志清就是这么跟他说的!试用期!
徐荣发现,武艺不说如何,至少身手敏捷,聪明伶俐,是个机灵之人。
收回看向张汛的目光,徐荣将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
淡淡道:“开始吧!”
话音刚落,大厅之外,便走进一队士兵,将其中一部分人团团围住,而其他人,却是默默后退,仿佛早已知道此事一般。
仔细一看,便会发现,被围住之人,便是站在前列之人……
只见张汛站在徐荣身边,小小年纪,不慌不忙的从袖子之中,取出一卷竹简,念道:
“尔等自上任以来,克扣军需,倒卖军械,目无法令,导致军备松弛……”
而被围住之人,却是一个个听得莫名其妙,甚至觉得自己在被羞辱!
其中领头之人,双拳紧握,听到一半,终于无法控制,大吼道:“够了!你去看看,哪家不是如此?
而今这大汉的天下,哪里不是如此?哪家不是如此?尔等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某要是一下眉头!
便不配当七尺男儿!然尔等竟然拿此等小事,世间常态,来羞辱我等,给我等定什么所谓的罪名,不免有些欺人~太甚!”
克扣军需,是有的,倒卖军需,也是有的!
不过现今边陲,此乃常态,不如此,如何武装家丁门徒?
如何镇压那些受过军事训练的暴民?
这话说的徐荣脸色铁青,却是不知该如何反驳,他说的都是有的,他徐荣,也知道的不少,可他能下场和他拌嘴吗?
他不能,如此有失体统!亲自下场和下属吵架,日后队伍还怎么带?
目光扫过退至圈外的那些家伙,希望来个人,把这个嚣张的家伙教育一遍。
一一看过自己这群手下,一个个皆是面色赧然,因为他们也觉得,这是常态,并非什么大事!
就在徐荣有些失望,丘志清独自喝茶看热闹之时,一声暴喝差点把大厅屋顶掀飞。
“住口!黑了心的杂碎,安敢在此大放厥词!人人皆如此便是对的吗?人人皆如此,只能说明,尔等人人皆应军法从事!而非人人安享富贵!”
此刻挺身而出的,正是吴献,徐荣感激的看了吴献一眼,感觉这小老弟没白认,有事他是真的敢上!
吴献此话,虽是正义凛然,可在场众人,却是神色不一!
靠后的那些校尉,多是随徐荣自洛阳而来,地位本就不低,知道的自然不少。
看向吴献的目光,不由有些躲闪和自惭。
而靠前这部分,被士兵围住之人,却是多为雁门本地豪强。
看向吴献的目光,那便是不加掩饰的嘲讽了。
两帮人,不论出身如何,大家对这种事情都是门清!
只有吴献出身底层,靠着敢打敢拼,帮徐荣出头。
而这些人看吴献的目光,更是让徐荣有些气恼,却又无法否定这个事情,他也是第一次统领数十个营,数万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