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夜晚的温存并没有持续太?久,宋婉月躺在他?怀里问他?酒醒了没有。
段柏庭不说话,握着她的手指,一根根抚摸。
他?不说话的时候,那种疏离就?更明显。
宋婉月还?是喜欢他?身上有烟火气的时候。
就?像平日那样,她撒娇逗他?笑,他?无可奈何,但又?带些溺宠的神情。
她又?问了一遍:“酒醒了没有?”
他?松开手:“还?没。”
宋婉月发现这人喝醉后依旧安静,和往日没太?大区别。
但也不是完全?没区别。
可以说是有问必答。
她问什么,他?都会回答。
她从一开始的试探,到逐渐得寸进尺起来。
“最喜欢吃什么?”
段柏庭坐在沙发上,脚边是散落的衣物,宋婉月没眼去?看自己被扯烂的那两件。
身上裹着毛毯,依偎在他?怀里。
有些心虚的看了眼他?后背和肩上的抓痕,一条条红色的血道。
看来她的美?甲不能再做这么长的款了。
她在心里暗暗想着。
段柏庭沉默了两秒:“清蒸鱼。”
宋婉月继续问:“最害怕什么呢?”
他?摇了摇头。
“没有害怕的东西,总有讨厌的吧,你最讨厌什么?”
他?突然低下头来,声音清润:“宋婉月。”
她瞬间瞪大了眼,从他?怀里离开,不可置信的模样:“最讨厌我?!”
他?盯着她看,眼神深邃。
静默数十?秒后,突然笑了起来。
他?连笑也是那种克制过的,低沉暗哑,靠在她肩上,轻声骂了一句:“蠢货。”
宋婉月伸手推他?:“你根本就?没喝醉对吧?你其实就?是想装醉骂我!”
她太?闹腾,段柏庭被她吵的头疼。将人按回沙发上。
气音低哑:“嘘,乖一点?。”
这几个字像是有魔力,宋婉月果然乖乖不动了。
他?就?这么靠在她的肩上,阖目熟睡。
-
粮食酒除了度数高,后劲还?大。
爸爸在家里睡了两天,整个人才缓过劲来。段柏庭却是次日就?恢复了清醒。
白日就?在院内陪爷爷下棋。
宋婉月从房间出来,看他?执白棋,认了输。
爷爷笑道:“这局棋不管怎么下都是你赢。”
段柏庭姿态谦逊:“是我技不如人。”
爷爷将棋收回棋奁中:“以前和你爷爷下过,他?下不赢我,如今我下不赢你。看来老?段家真是青出于蓝。”
宋婉月一路跑下来,嘴里怨怪,说段柏庭醒了也不喊喊自己,害她睡过了头。
“你小子,偷偷讨我爷爷欢心是吧?是想把我的宠爱抢走?”
爷爷装模作?样瞪她一眼,眼里却满是慈爱:“你睡着了打雷都吵不醒。”
宋婉月在爷爷跟前撒娇:“睡得饱,身体好。我要是哪天一点?动静就?能吵醒,说明我快不行了。”
爷爷呸呸呸了好几声:“净说些不吉利的话。”
最后她被爷爷催促着去?菩萨面前上了三柱香。
这尊木雕菩萨像是好多年前,爷爷亲自去?庙里请来的。
上好香了,宋婉月牵着段柏庭的手出去?:“之前还?说你家里人迷信,我家里也一样。”
她又?问他?,“你觉得这些有用吗?”
他?答的敷衍:“信则有,不信则无。”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
但宋婉月心里清楚,段柏庭肯定是不信的。
这人明显就?是唯物主义。
也没什么事,宋婉月就?带着他?四处转了转。
家附近有个商厦,她告诉他?,自己以前就?在四楼学琴。
每天从家里过去?,那时候还?没有修这条路,她得从中心花园绕过去?。
花园里面种了很多梧桐树,中间那条石板路经常有约会的情侣坐在那里。
甚至有几次,她还?听见了奇怪的声音,至于他?们在做什么
段柏庭听的并不认真,有几次还?走了神。
宋婉月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想什么呢。你该不会开始脑补那个画面了吧?”
段柏庭捉了她的手握在掌心:“我记得有个石雕,还?在不在?”
“你说那个又?像鸟又?像狗的石雕?早不在了,前两年有个老?太?太?天还?没亮去?公园练八段锦,天黑没看清,把那个石雕看成?怪物,心脏病发。后来那石雕就?被她家里人投诉搬走了。”
宋婉月说完,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那里有石雕,你来过?”
“嗯,来过。”
她好奇问他?:“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