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这个?活儿,每次大人站在那儿自言自语,他都不知该如何答话。但杜宇比他小,在大人身旁服侍比他还晚,他也没脸将这苦差事推到?杜宇身上,只能应下。
“我看这个?玉镯子不错,你觉得呢?”温慎看着柜上摆放的?玉镯,不待人回话,便又道,“只是不知小妩有没有长大,这个?镯子她戴不戴得了。”
付同忙道:“既如此,不如将人寻回来后再买。”
掌柜也急了,拿了镯子与他瞧:“这镯子下到?小姑娘上到?妇人都能戴的?,您拿回去,若戴不了再来找我换,这成色可不多?见。”
温慎摸了摸那只通透的?玉镯,不知想到?了什么,唇角微微弯起:“付同,付银子吧。”
玉镯并不便宜,荷包里的?银子已见了底,看得付同有些肉疼。
这若是人还在,买便买了,好歹是有人戴着,也不算是浪费,可人又不在,买回去放在屋子里生灰,不知是如何想的?。
出了铺子,付同忍不住嘀咕一句:“我看别驾上回介绍的?娘子也不错,大人还不如将人娶了,省得买这样多?东西浪费。”
温慎脚步一顿,攥了攥手里的?锦盒,语气淡淡:“你若再多?说一句,往后便不必跟着我了。”
付同当即闭了嘴,不敢再多?言。
温慎心中不悦,再无心思到?处乱逛,跨步上了车,沉默许久,道:“去陛下给的?宅子里看看吧。”
车外只回了句是,马车便缓缓向前行驶。
街市人多?吵闹,走一步便要停三步,驾车闲得无事,杜宇忍不住低声道:“你与大人说这些做什么?白白惹他生气。”
“生气总好过每日?欺骗自己来得好,气过了难受过了便好了,如现下这般成日?活在幻想里算什么回事?”付同早有不满,“这些年?为找人花了多?少时?光银子,欠下多?少人情??可到?头来连个?毛发也未见着,难道要这样耗一辈子吗?”
杜宇抿了抿唇:“可那毕竟是大人的?发妻,十四岁便跟了大人,大人如何能放得下?”
付同冷哼一声,瞥过头去:“我看宋公子说得也未必没有道理,说不定她就是攀上高枝儿了,否则这么多?年?为何声不见人死?不见尸?”
杜宇未再答话,他并不了解大人的?过去,但他相信大人能如此执着,想必大人的?发妻也并非没有可取之?处。
马车又往前行驶一段,刚要好走起来,前方?突然冒出两队官兵,将人往两侧赶,高声喊:“平阳郡主车架!速速回避!平阳郡主车架!速速回避!”
一时?间,人都朝两道挤来,将马车围得水泄不通。
杜宇未来过京城,觉得新奇:“这平阳郡主好大的?架子。”
“嘘,可不能乱说。”付同急忙拦住他,悄声道,“平阳郡主可是长公主之?女,陛下之?甥,受宠得很。”
“这样厉害,我竟未曾听闻过。”杜宇感慨一声,伸着脖子要往街道上看,被官兵训斥一声,又缩了回去。
他捂着脑袋,有些委屈:“我瞧街上的?人都在看,怎就凶我一个??”
有人回过头来,笑嘻嘻道:“谁叫小兄弟你太过显眼,你看他们都在看,但官兵一来便会缩回去,只有你还傻愣愣盯着。”
“原来如此。”杜宇喃喃一声,又问,
“你们也是外地的?,没见过郡主出行吗?”
“非也非也。平阳郡主曾在城北布粥,有人见过说是惊为天人,我等才?想凑个?热闹,瞧瞧那人说得是真是假。”
杜宇点点头,踮着脚,往前面看。
如今已入夏,天气热得很,郡主车架两侧开了大大的?窗,窗上装了轻纱隔挡,只能看出个?人影,哪儿能瞧得出美丑好赖。
他有些遗憾:“这也看不出什么啊……”
话音刚落,身后的?马车车门嘭得一声响,温慎几乎是从车上跳下来,疯了一般朝人群里挤。
“大人!”杜宇与付同齐齐低呼一声。
付同急忙跟上:“你务必收好马车,我去追!”
人潮拥挤,摩肩接踵,温慎像是看不见前方?的?人群,双眸死?死?盯着大路上的?车架,用肩顶开人群,朝前追去。
“大人!大人!”付同个?子小,穿梭更?为容易,很快便抓住了他,“大人!你要去何处?”
“我看见小妩了,我要去寻她!”他用力?甩开,双手扒着人群继续朝前钻去。
已有人不满了,开始骂骂咧咧,说话极为难听。
可他半点儿也听不到?了,从官兵围着的?缺口钻出去,大步朝前追。
“竟敢追赶郡主车架!你不要命了吗?!”官兵大呵一声,手中的?矛便要往他身前去。
付同眼疾手快,将人捞了回来,连连道歉。
所幸车架已走远,官兵须得跟上,一时?都散了去,只剩温慎还站在原地,目光随着车架走远。
周围人群逐渐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