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棉花抱了过来。
“四米布一百二十文,棉花一斤六十文,这三斤是一百八十文。”掌柜的扒拉着算盘说。
“行,就是不知掌柜的能不能叫人给送一趟,这三斤棉花确实不好带走。”齐禾看着两大包袱确实有些为难。
开门第一笔生意就是大的,做生意的都信这是个好彩头,掌柜的连忙应了下来,左右不过跑一趟。
齐禾见掌柜应了,便从荷包里取了三钱银子。
不过现在她要去一趟绣庄铺子,把昨夜绣好的帕子拿过去,想着顾默书应该起了,便把地址留下让伙计自己送这一趟。
见齐禾都走了,伙计还没从那句杏花巷巷口第一家反应过来。
掌柜的看着愣住的伙计,伸手一拍,“傻愣着作甚。”
“杏、杏花巷。”
“怎么?”掌柜敏锐的察觉出他话中有话。
“掌柜您还不知道?昨个都传遍了,顾大分家搬出来住杏花巷口,这和小娘子留的地址一样。”伙计急言道。
原来如此。
掌柜看着齐禾越走越远的背影自顾自的点了点头,怪不得。
伙计把三斤棉花和四米棉布装进了背篓里,收拾好便去了杏花巷。
要说没有好奇心这可是没人信。
顾大病了这几年谁能不知道,突然冲喜这不就是人要不行了,可人家第二日就分了家搬出来,这可是奇事。
不过那天巷子里的人们也没真正见到好了的顾大,听说是裹着被子被抱着下了马车,想来身子应该也不行了,要是没了,怎么也能剩下点钱。
要不这小娘子能拿出那些钱买这好布和棉花给自己。
伙计觉得齐禾这是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中了。
心生羡慕,只觉得她真是好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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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巷
顾默书就跟着他爹睡了一晚就没再跟着了。
他夜里总是踹被子,昨个醒来看见他爹眼下的乌青便知自己夜里闹腾了。
一起来便抱着被子回了自己屋,当天夜里就自己睡了。
今个一起来,便烧好了水,做上了饭,一等二等都没听见他继母起来的动静。
也不知道是病了还是怎么,他也不好意思过去问。
正在继母屋门前犹豫不决时,院门被人从外面敲响了。
这大早起的,谁会过来。
顾默书可猜不出来,但还是乖乖过去开了门。
来人背着一个箩筐,看打扮像是某个铺子的伙计。
可他们家没有买东西,难道是找错了门?
“你找谁?”顾默书问道。
伙计一看开门的便认出这就是顾大家的那小子,便笑呵呵的回,“我是布庄的伙计,来送棉布和棉花的,今早你继母买的让送过来。”
原来继母早就起来出去买冬日的棉花了,他还以为她在屋子里。
顾默书把门打开让伙计进来了。
因送来的是棉花这些贵重东西,他只得去敲一下他爹的门,把东西放在他爹屋里。
伙计一进来就在院子里左瞧瞧又看看,院子收拾的很利落,倒是有点生活气息。
厨房的门开着,还能闻到米香,伙计一下子便觉得饿了。
顾一砚其实早就醒了,听见顾默书敲门就让他进来了,一听是送棉花的,忙让人进了屋。
东西挺多,主要是那三斤棉花,拿出来一大坨。
伙计把包裹好的棉花和布匹拿出来放在桌上,眼睛不由的往床上撇。
这顾大的相貌当年可是镇上数一数二的好,如今病了这些年,虽然消减了不少,但气质还是摆在那里。
长长的墨发披散开来,眉宇之间微微展开,虽面色苍白一双丹凤眼黯然无光,但仍能瞧出俊朗之气,就是这身子看着确实不太好。
顾一砚见来人瞧自己,弯了弯嘴角笑道,“麻烦跑这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