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嗔怨,面庞流露细微痛感,储臣神色暗淡,锋利俊脸漾出浅淡的笑意,气定神闲地将烟蒂摁灭。
挣扎几次无果。
梁晴几近决堤崩溃,只觉眼前人面目可憎。
十指相扣的对峙,像是一次另类的交|合,他们在众目睽睽之下做了一场别别扭扭又强制的爱。
梁晴的羞耻感被放到最大。
储旭从洗手间回来后就兴致不高,臊眉耷眼地跟在梁晴身边,像个可怜巴巴的小狗,梁晴在暗中趁机甩了储臣的桎梏。
服务生把梁晴的衣服拿回来,已经吹干,看不出痕迹。
储旭把黑色外套丢还给程一东,“谢了。”
“你弟可真够护短的。”他意有所指地说。
梁晴甩了甩酸涩的手腕,皮肤被攥红了,骨头也像脱了节,导致她穿衣服的动作都有些迟缓。
程一东再次确认地问:“真的没事么?是不是不舒服?”
梁晴摇头。
储旭也连忙问:“姐,你不舒服?”
“没事,我要回家了。”梁晴抗拒地道。
她自己的车丢在酒店地库,乘储臣的车回去。来接的司机是老陈,一眼就认出了梁晴,“小晴,还真是你啊。我刚在路口看见你就觉得像。”
“陈叔,好久不见啊。”
“是好久了,五六年有了吧?那会小旭还在上高中?”老陈短暂地陷入回忆里,“你和以前比变了点。”
“哪儿变了?”梁晴饶有兴趣地道。
“更漂亮了。”老陈不吝赞美,好话张口就来。
储臣听到“漂亮”二字,目光在梁晴脸上定格几秒,然后拉开车门坐进去。
储旭帮她拉开后座的另一边,自己自觉上了副驾驶。
车上,老陈和梁晴又寒暄了几句。
老陈是储臣车场的教练,现在年纪大了,负责后勤工作,偶尔也像现在这样接接人。
梁晴问他身体如何,孩子怎么样。
“小晴,我听小旭说你在本地当老师了是吧?”
梁晴:“不是在学校里,在机构。”
“你这才是有本事的呢,我知道有名望的老师家长都是捧着钱上门求着的,我的小孙子一学期补课费两万。”老陈的话匣子一打开就滔滔不绝起来,也不知是真话还是奉承。
梁晴跟着客套笑笑,“有需要我帮忙的您尽管说。”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当然。”
车厢里只有他们两人的声音,储臣已经闭上眼睛睡觉,只有清浅的呼吸,储旭今晚不知道怎么回事,情绪不太对,沉默一路了。
到这会儿,他才又忽然插话,“你这么忙,身体吃得消么?”
老陈干笑两声,知道储旭一向是维护他晴姐的,从小就跟屁股后头混。
梁晴说:“空余时间可以,顺手的事。”
储旭告诉老陈一个地址,是梁晴家,“先送我姐回去。”
“那是自然,女孩子优先。”老陈还挺讲究。
这时,一直一言不发的储臣忽然发了话,“先把小旭送回去,我和梁晴有事要谈。”
梁晴一愣。
储旭不明白他哥是是什么意思也不好多问,直到车还疑惑着。
梁晴对他心里有些火,就没有反驳。老陈把车开到梁晴家楼下,心领神会地说:“储总,我去买包烟,你们聊好给我打电话。”
“嗯。”
梁晴心里冷笑,不知道是为这个称呼还是什么,当年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还只是个事事亲力亲为的,车子坏了都自己修,哪有这派头。
忽然她也不想说什么了,从回来到现在,这人始终是这种不合作不友善的态度。
前任见面哪有还能当朋友的,不当仇人就不错了,道理她懂,“陈叔你别买烟了,我回去了。”说着推门就要下去。
储臣倏然睁开眼,拽住她的手腕。
老陈见形势不好,赶紧下车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