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疏意嗯了声,说:“你想吃什么?”
“酸辣粉!”孟郁脱口而出,说,“我上次被荣城大学邀请去讲公开课,在他们学校吃了一回酸辣粉,我觉得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酸辣粉,这几天特别想吃,我昨天还在跟知遥念叨来着。”
“那下次让他陪你去吃。”
说到江知遥,孟郁难免又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问道:“不过你还没有回答我,你是让知遥在你那里过夜了吗?”
梁疏意看向他,笑说:“纠结这个问题干嘛?”
孟郁说:“你都没留过我,你们俩是叫什么相见恨晚吗?才认识多久啊,你竟然都留他过夜。”
最后这句里的这个“你”字被咬得很重,梁疏意好笑地看过来,说:“我怎么了?我是不是在你眼里就没正常过?”
孟郁正要辩解,突然看见有个人目标明确地冲他们走来,孟郁盯着看了看,说:“梁哥,你看那个人,是不是杨凯驹啊?”
梁疏意看了一眼,说:“不知道。”
“这个人好烦啊,不就是在琪罗大赛没比过你,拿了银奖,怀恨在心这么多年,技不如人怎么还这么理直气壮的。”孟郁拉住梁疏意,说,“梁哥,我们还是避开他吧,这个人肯定又要纠缠你。”
但是还没来得及避开,杨凯驹就已经迎了上来,伸出手跟他们握手,说:“梁老师,我们好久不见了——这是小孟吧,听说你最近画展办得不错。”
梁疏意也面子上跟他握了握手,说:“是好久不见。”
孟郁不喜欢这个人,杨凯驹给他的印象就是说话要多虚伪有多虚伪,就没太客气,说:“有什么话明天会展上再说吧,我们要去吃饭了。”
杨凯驹笑了笑,说:“巧了,我也要去吃饭,不介意的话……”
也不等他说完,孟郁就打断了他,说:“我介意。我不喜欢和不熟的人一起吃饭,你想约梁哥吃饭,下次记得提前约,拜拜了。”
他说完也不理杨凯驹什么反应,拉着梁疏意就走。走了好远一截还忍不住嘟囔:“这人什么毛病啊,不就是去年拿了个小比赛的金奖嘛,那场你都没有参加,你看他前两天那个德性……”
“好了,你不是饿了吗?前面有家店,去看看。”
今天梁疏意不是很忙,九点多就回了酒店,想着今天是周六,梁疏意就没有提前给他发消息就打了电话过去,但是打了两遍那边都没有接,梁疏意心想,不会也被拉出去团建了吧。但十多分钟后江知遥就打了回来,背景音非常嘈杂,梁疏意几乎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可能是江知遥换了个地方,旁边终于安静了下来,梁疏意才听见他说:“好几天都没打成电话,今天这么早?”
梁疏意说:“今天散场得早,你在哪里?听起来很吵。”
江知遥说:“今天不是周六嘛,朋友约我出来喝酒,现在还在酒吧。”
梁疏意哦了声,说:“那我这个电话打得好像不是时候。”
“没有没有,”江知遥生怕他多想,就解释说,“之前我们乐队也很喜欢来这里,会遇上很多其它乐队的人,有时候是来喝酒的,有时候还会在这里演一场……”
说到这里江知遥停了停,过了一会儿才听见他笑了声,说:“不过我好久没有弹琴了,今天也没有拿吉他,就是单纯出来喝个酒。”
梁疏意觉得他好像情绪有点低落,就说:“那等我回来,你能带我也去喝个酒吗?”
江知遥说:“当然可以啊,我以为你不喜欢这种地方呢,很吵的。”
梁疏意笑了笑,说:“你经常去的地方,我也想见识见识,吵不吵的都没关系。”
江知遥又应了一声,好像想说什么,但是一直沉默,过了好一会儿梁疏意才听见他叹了口气,说:“我想你了,什么时候才回来?”
梁疏意想了想,说:“很快。”这句话说完,梁疏意想问的也没有问,只是说:“喝酒如果也喝不开心的话,就早点回去,我等你电话。”
但这通电话一直都没有打过来,将近十二点的时候江知遥给他发了消息,说:“遇到了熟人,可能要晚一点才能回去,不要等我了,明天打给你。”
梁疏意只回了个“好,那晚安”,心里却觉得他可能有什么事情没有说出来,但是想到明天一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就不再执着于自己把这件事想明白,先睡下了。
第二天到了会场梁疏意竟然又遇见了杨凯驹,这时候孟郁也不在,他也没有脱身的理由,只能耐着性子听这人暗暗的吹嘘。梁疏意表面耐心十足,实际上已经困得想找个地方坐一会儿了。
说着杨凯驹突然看向他,说:“梁老师,明年的麦捷大赛你应该会参加吧?听说你已经有一年半的时间没有发表新作品了,甚至有人说你是江郎才尽……啊,当然,你肯定是在闭关练习,准备在麦捷大赛上再次一鸣惊人,对吧?”
梁疏意已经十分不耐烦了,但仍客客气气地说:“都是未知数。”
杨凯驹露出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