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怎么敢!”
共工此时也只能咆哮两句,看着周围本部的小首领们面色惨然,共工知道,这一仗,就是宣告自己落幕的时候了。
他回到自己的屋子,拿出了三柄武器。
一柄剑,一柄斧头,一张巨弓。
“到了最后的时刻了,中原人不会让我活着的,他们堪破了我的计策”
“部族里面,有叛徒啊!”
共工掀掉了自己的房子,以头撞门出去,带上自己的武器,披挂上简陋的毛皮甲,大步流星,走到外面,一路走着,一边大吼,聚集着周围惶恐不安的部族民众!
“我的族人们啊!”
惊慌的民众们,此时抬起了头,茫然的看着共工。
共工站起来,他的身边跟随着愿意与他一起直面死亡的战士们,共工举起手中的长剑,来到一处并不高大的石台上,对着他的子民们开始讲述:
“过去的时候,我认为中原不能成为我们的归宿,于是我带着大家,又一次的反叛了中原的统治,来到我们的故土,在这片水波中,听着大河群山的呼吸声,构筑我们的乐园。”
“中原的人们,以我不服从统治,攻略其他的部族与民众,使用大量的奴隶,导致天怒人怨为理由,而来讨伐我。”
“但这是多么的可笑啊!昔年帝喾时征战四方,灭掉了多少的部落!昔年颛顼时征战,将日月星辰全都拴在北方!”
“昔年少昊刚死的时候,天下大乱,无人治理,我共工部的康回先祖,欲王于天下,但却因为不是黄帝血脉,而被群起讨伐。”
“那昔年黄帝的时候,天下也不是黄帝一个人的天下,炎帝与蚩尤与其争斗,为什么当时的天下人,会分成三份,而到了颛顼的时候,都来反抗我共工部族呢?”
“因为他们有伪劣的理由,中原的人们常常自称手中掌握了大义!但他们那么巨大的土地,又何尝不是经历了战争和吞并而得来的呢!”
“我共工部落所经历的岁月是何等的古老!在黄帝还远不曾出生的时候,在炎帝榆惘都没有存在的时候,在蚩尤还不知道是什么石头的时候,在那遥远遥远的古之三皇之前,我共工部就已经存在了!”
“我共工部的先祖,九州伯留下了威灵,他也曾是这天下的王者!”
“中原人惧怕我们再度成为天下之王,所以他们自称不用奴隶,说我们凌虐民众,但不用奴隶,谁来为我们工作,不用奴隶,大量的土地怎么开拓,不用奴隶,难道还要把这些战败者,全都视作自己部族的人吗!”
“这怎么可能呢!灭掉他们的部落,毁掉他们的祭祀,使用他们的礼器,这是胜者对败者该有的行为与该得到的荣耀!难道要胜利者匍匐在失败者的脚下,跪求他的原谅吗!”
“我共工部族被他们所讨伐,所侵占,所攻打!这或许是岁月所留给我们的遗志。是先祖血脉中,那种不服从任何敌人的精神,在时刻警醒我们!”
“要战斗,要前进!我们是天下最古老的部落!我们是天下最早的邦国!共工之名聚集起了我们,我们的传承历经数千年而不曾断绝!而愈发昌盛!”
“你们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中原的人毁掉你们的土地,杀死你们的族人吗!你们要沦为中原的奴隶吗!”
“这天下之主的位置!五龙坐得!居方坐得!燧人坐得!有巢坐得!炎帝黄帝皆坐得!我共工为何坐不得!”
共工的战吼振奋起了部族的人心,共工部族的人们生起了巨大的反抗心,战士们让老弱开始撤退,青壮年全部跟随共工离去,共工在临走前,依旧在高声呼喊:
“即使共工部族的民众大量的死去,即使共工部的首领换了一代又一代,哪怕只剩下最后一个孩子,那他,就是最后的‘共工’!”
“共工不死!”
共工的声音,让周围的战士们也感同身受,热血沸腾,只觉得满腔怒火就要爆发出去,他们的呼喊声震彻山野,响于云霄之上,大声的,齐声的呐喊!
共工不死!
共工不死!
而这份声音也传递到前沿的据点中,在得知共工带着武器,与残存的战士们亲自前来作战,势必要与中原决出生死来,那些本来打算着跑路的首领们,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他们犹豫了。
此时逃走,必然会受到同族的唾弃,如果死战,他们也不想死。
但共工的话语,也被传递到他们的耳中,但他们却并不认为那些是对的。
黑脑袋的首领“袜”就低声嘟囔:
“共工会被讨伐,中原就是冲着他来的,我们又不是共工,没有共工的头衔,也不是他的血缘亲族,关系很远,共工知道必要死战,是因为中原人一定要他死,我们呢?”
“即使投靠到中原那边,不也是照样当首领吗?中原的人自称仁义,难道他们会破坏自己的名声,把投靠他们的‘俊杰’屠杀掉吗?”
袜是不太想和共工干了,他决定不带上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