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天的交谈,从日升谈到日暮,赤松子的身形消瘦了不少,眼中都是血丝。
而竖亥则是在这里短暂的住下了,表示退去磨坊,明日再来讨教。
“老先师之足迹,步履天下!我竖亥今日有幸能遇到老先师,真是人生一大欢喜事!而一想到,过几日便能与老先师的高徒尽情谈论,我便激动的不能自已。”
赤松子推诿,说妘载暂时不在,等他回来的时候,告诉了其他炼气士,被妸甘荷一通嘲讽,老先生嘲笑道:“我让你说的,那肯定是有道理的。”
于是它就像是一只骄傲的老公鸡。
赤松子看着几个人,感觉疲惫到死,言道:“快,快把妘载叫起来,让他别睡了!”
妸甘荷顿时又站起来:“这怎么能行!现在正是睡梦中,最接近天理的时候,他身心俱都疲惫,那个老人必然会出现在梦中!”
“赤松子,你怎么就和人家谈了一天的话,就变成这样了!真是没用啊!”
赤松子破口大骂:“你行你去啊?”
妸甘荷不屑一笑:“我去便我去,你这样子真是丢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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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北门成问道:“怎么一副被折磨的样子。”
赤松子连连叹气,这可不就是被折磨的吗!
先师回答未半而差点中到退场!
一边要维持自己的这个大逼不被戳穿,另外一方面绞尽脑汁的和对方回答,关键是那个鸟人说话越来越不着四六,直到后面,说的那些地理知识,已经超出了赤松子在妘载这里学到的一些东西了。
“我今天就觉得我是一个山野村夫,啥都不懂,以后谁都不许说这四个字!”
赤松子和他们说了情况,北门成大吃一惊:“这人不简单啊,知天文而识地利,恐怕陶唐之地的观天查地之人,都没有他这么厉害。”
“此人,谈及治水,居然也颇有造诣?因势利导,顺地而走,这不就是妘载治水的法子吗。”
听到这话,妸甘荷顿时一惊,连忙回来道:“此人居然这么厉害?”
赤松子嘲笑他:“你不是要和他比试的吗?”
妸甘荷不说话,想了一会,对几个人道:“来,我们明天,五个人一起去见他。”
“必须想个办法,我倒是不相信,我们这里面,有八百多年的炼气士,有跟随黄帝南征北战的人物,问些地利之事,难道我们还答不上来吗?”
“据梁,你来说说,你难道不知道地利吗?”
据梁:“我不知道(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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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第二天,竖亥在磨坊用过了早饭,周围的帮工们都看着他,而竖亥也见到小蛮,在别人介绍之后,眼中顿时一亮。
小伙子,你的酱菜味道很不戳哦,有钱途!
磨坊里的工作人员也负责创新,在小蛮弄出了酱菜之后,不少人都眼睛通红,指天画地要做一番大事业,势必要某个副产品打上自己的名字,但是副产品没有弄出来多少,反倒是多了不少黑暗料理,当然,这些损耗,都在可接受的范围内。
每个人基本上都有三个大缸作为单独调试。
“真是美味啊,天地的不同,东方的谷物在西方就无法生长,北方的麦子不能在南方种植,而南方的稻谷却可以在北方生长,天地之变,何其妙也。”
稻饭烹油,一叠酱菜,加上豆浆和煮熟的草鸡蛋,竖亥打从心眼里感慨万千。
这才是真正的好吃的东西啊,想当年,他在山野间到处闯荡,走这里,测那里,各个部族招待的都是些啥玩意,又是生吃虫子又是生吃耗子的
好好的地质测量变成了荒野求生,不过吃过了那么多齐齐怪怪的东西之后,竖亥再吃这些正儿八经的饭菜,才会有如此感慨。
“谢谢,我要继续去赤方氏,寻找地理的奥妙了。”
边上的小蛮看了看韦、昭、王雷几个人,面面相觑。
“啥叫地理?”
竖亥笑道:“炼气士们常说世间的规律,譬如为什么刮风下雨,打雷闪电,这些的成因中,都有着天理的存在,东西了天理,就是东西了气,洞悉了气就洞悉了一些天地的本质”
“而我是寻找山川本质的人,是脚踏大地望向苍天的人,所以有人叫我山虞,我却更喜欢地觋的称呼,至于我所追寻的,既然不在天上,那当然就是地理了啊。”
早晨起来,美好的一天继续开始,小蛮他们拿到了第一份“工资”,对于整个南地的人来说,货币在这个时代还不是很流通,不过随着近几年,各种犁具的传入,贝朋从东南沿海的地方,也逐渐向着内地扩散,只是敷浅原这里,并没有太多。
不过,整个南方,向外招工的时候,所说的是“学技术”,也就是说,这帮人最大的财富,就是手中的技术,打个两三年工,回去之后带着满身的技术去建设他们自己的家园,这才是他们来到南方的真正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