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待在房间里头，何美丽说了江芷蔓要去打工的事情。

“给她的零花钱也不少了，昨儿还另外给她钱买衣服，她还要去打工，怎么说都不听。”何美丽真心觉得江芷蔓没有必要这么快就去打工，“晓雅都没有出去打工……”

“芷蔓要去打工，那就让她去。”江大海不觉得这有什么，“零花钱，再给她加一点。”

“早在她读高三的时候就给她加零花钱了。”何美丽道，“高考之后，又加了一次。”

何美丽就是想着江芷蔓是女孩子，女孩子有地方就得多花钱。小姑娘也不喜欢跟她说那么多，她总不能每一次都问江芷蔓把钱花到哪里去，她能做的就是给养女多加一点零花钱。

“每个季度也有给她买新衣服。”何美丽道，“都不用她另外攒钱再买。昨天给她买衣服的钱，也不知道她有没有买衣服。”

“她要是没有买衣服，你就再给她买。”江大海拿着毛巾擦擦脸，他刚刚洗完澡。

退伍之后，江大海去工厂的传达室工作，轻松一点，赚的钱也还可以。他的腿曾经受过伤，一到下雨天，疼痛就明显。若是他腿是好好的，或许还可以去别的更好的单位。

江大海还是很心疼死去的战友的女儿，江芷蔓的生母都改嫁了，战友的抚恤金也留给了战友的爸妈。江大海没有拿战友的抚恤金，他们家还是能养得起江芷蔓的，他也努力给江芷蔓好一些的东西。

可江大海也知道，江芷蔓跟何晓雅不能比。何家本身就有钱，他们还给了何美丽一套宅子，让他们一家子能住在这边，江大海已经很感谢岳父岳母，哪里能有更多的要求。

他自己已经算厚脸皮了，别人家岳父岳母哪里有给这么多东西的。

江大海本身就是乡下来的，家里也没有那么多钱。他在部队的时候，攒的钱也不算多。

“这些年也辛苦你照顾她。”江大海道。

江大海当年询问过何美丽，他的战友死了，战友就留下江芷蔓这么一个女儿。他哪里能对江芷蔓不闻不问，他当时也想过要是妻子不同意，他也会帮衬江芷蔓。

何美丽就是想到丈夫必然要帮衬江芷蔓，何况，江芷蔓都跟着丈夫到家里了，他们也不好再把江芷蔓送走，倒不如就应下。她应下了，别人还能夸她几句好。

“她来了这个家，她就是我们的亲生女儿。”何美丽道，“她现在的零花钱都要比晓雅的多了。晓雅的零花钱，主要是爸妈给她寄的，我给的少。芷蔓这边，我给她多一些，就是怕她不够花。”

何美丽已经很努力地让江芷蔓得到好的待遇，不让江芷蔓感觉被不平等对待。

“晓雅的零花钱多点，那也没错。”江大海道，“是爸妈给的，也不是我们给的。”

要是他们夫妻给的，他们给两个人一样的零花钱，但不是他们给的啊。

江大海也不能要求岳父岳母给江芷蔓那么多钱，他自己也出去工作，也知道这钱有多不经花。要不是妻子的家底厚，他们哪里能吃得那么好。

“话是这么说，就是晓雅和芷蔓也就是相差几个月。”何美丽道，“就算她们差着辈分，那也是同龄人。她们自己不比较，别人也会拿她们两个人做比较。”

何美丽忧心，她怕啊，“芷蔓非得跟那个小混混在一起……”

“是向柏轩。”江大海道，“你叫他小混混，被芷蔓听了，她就该不高兴了。”

江大海认为向柏轩也不是特别差，而自己还是农村来的呢。自己就是一个泥腿子，一个山野村夫，就是当了几年兵，他不还是娶了何美丽这么优秀的妻子么。

“要我说，向柏轩比我好了，他读书识字。”江大海道，“等他从学校毕业，还能进厂工作，莫欺少年穷啊。”

“……”何美丽看向江大海，“你支持他们两个人在一起？”

“我支持不支持也没有用，得看他们自己。”江大海道，“我当年也是一个穷小子，你不是也嫁给我了吗？”

“你？你不一样。”何美丽道，江大海当年好歹是个军官，她嫁给江大海，也是因为他的成分好，“那个时候，能跟这个时候比吗？我们那个时候……江大海，你是不是同意芷蔓和向柏轩处对象？”

“没，没同意。”江大海道，“就是顺其自然，他们还年轻，你现在阻止他们，他们有了叛逆心理，他们还就非得在一起。”

“正是因为他们年轻，才要阻止他们。”何美丽道，“他们的年纪也不算小了，改天……改天要是真发生其他事情，再阻止就来不及了。”

何美丽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大坏人，而其他人都觉得顺其自然比较好。

“芷蔓她喜欢，就让她试试。”江大海道。

“女追男隔层纱。”何美丽道。

“你不是已经找过向柏轩说过话吗？”江大海道。

“是说过，可你看看他们现在，说跟没有说有什么差别？他们也许还觉得他们越过千重山才得以在一起，就越发珍惜。”何美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