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代价是由死囚奴自身的体力和精力补偿的。”
谷梁一微微睁大眼睛:“所以,你是想……?”
“再诅咒我一次吧,”易言勾起唇,朝他露出了一抹很淡的笑容,“我很早就说过,如果是你的话,哪怕是厌恶和憎恨,我都愿意全盘接收。”
谷梁一神情复杂地盯着他。
“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啊,”他说,“你确定你考虑清楚了?如果我出了什么事的话,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你。”
“你要出什么事,全人类都要一起倒霉,这有什么区别吗?”易言忍不住笑了,“而且我都说了,我是自愿的。”
他想要拥有保护谷梁一的实力,不管用什么方法。
谷梁一想了想,觉得易言说得也的确有道理,于是便和谷梁幽商量:“幽,你觉得怎么样?”
“我也没意见,”作为副人格,谷梁幽很少有和主人格意见相反的情况发生,“我也知道该怎么给他下诅咒,但是我并不了解这个诅咒具体会让施咒对象付出什么代价。你确定他将来要付出的只是一定的体力和精力吗?不会对身体造成损害的那种?”
谷梁一立刻反应过来了,幽是在担心易言骗他们!
于是他认真询问了易言这个问题,得到的同样还是肯定的回答:“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当时阿尔法的老师也在场,她也是这么说的。”
真的吗?
介于易言之前有前科,谷梁一实在不太敢对他太过于信任。
“你别忘了,一旦被死囚奴印记标记,你就无法靠基地中枢复活了,”他还是很犹豫,“还是算了吧,遇到危险至少还可以回复活点。”
“那样还有什么意义呢?”易言反问道,“别忘了特动组存在的意义就是保护你,如果遇到危险我们先回到了安全的地方,那还不如拥有力量后殊死一搏。”
他的态度十分坚决,并且表示谷梁一只要给自己印记,他的实力就会远超现在,遇到危机也可以想办法解决了。
谷梁一渐渐被他说动,最后,叹了一口气道:“好吧,我答应你了。”
不等易言高兴,他就摊开手:“但是,你要把那枚子弹给我。”
易言愣了片刻,才想起来谷梁一说的子弹是特动组发给他们的,用于任务执行期间遇到无法脱困或者其他极端情况时,最后那枚打向自己太阳穴的子弹。
“好。”
他郑重地把那枚一直藏在身上的子弹放在了谷梁一的掌心。
黑发青年盯着它看了一会儿,忽然神情冷淡下去,攥紧手掌,将子弹放回了口袋。
“记住,这是你自己选择的,”他说着,再次伸出手掌,掐住了易言的脖颈,“你没有退路了。”
易言顺从地垂下头颅。
“我明白。”他说。
感受着脖颈上熟悉的刺痛感,易言半跪在地上,咬紧牙关,额头已经渗出了冷汗,一双眼睛却死死地盯着黑发青年的脸庞,像是要把他的模样刻在脑海里。
“起来吧,”谷梁幽放下手,见易言仍跪在地上,不由得有些无语,“怎么,你后悔了?先说好啊,后悔了随时来找我,我可不想随便把这种诅咒强加到别人头上。”
“没有,”易言拉上衣领拉链,把下巴埋在衣领间,垂下头低笑道,“怎么可能会后悔。”
和之前的诅咒不同,由魔神亲自施下的诅咒烙印让他更加清晰地感受到了那份隐秘的情绪变化,和同根同源的力量波动。
他现在心里可是满溢着狂喜呢。
“那你还在那儿跪着干什么……喂!你是变态吗!”
谷梁幽突然退后一步,大惊失色地喊道。
无他,易言刚才突然抓着他的手递到自己的唇边,然后低头吻了下去——要是一般的吻手礼也就罢了,谷梁幽全当他脑子抽筋,可是这位,竟然还敢,还敢……
想起那湿润滚烫的触感,谷梁幽就恨不得当场一脚踹过去!
这人到底是个什么品种的变态啊!
一想到自己和主人格都对他有意思,谷梁幽就更加绝望了,他拒绝承认自己的眼光有问题,只能恶狠狠地瞪着已经从地上站起身、正在尝试着御风卷起一地落叶的易言——他和谷梁幽的魔力属性都是风,阴阳怪气地问道:“使用我的力量感觉很好吧?”
“是啊,”易言仰头望着漫天飞舞的落叶,痛快地承认了,“好极了。”
他猛地收紧五指,眨眼间,落叶化为剑刃,接二连三地扎在身侧一棵树的树身上,叶片的大半都深深没入了树干。
有了这份力量,再加上对现代枪械武器的灵活运用,哪怕让他和周轻子面对面再pk一次,他也能彻底碾压对方!
易言收回目光看向谷梁幽,嘴角还噙着一抹深切的笑意。因为他感觉到了青年内心的恼火、愤怒,和那一丝完全忽略不了的——对他的担忧。
因为愉悦,他嘴角的弧度渐渐拉大。
真好,他想。
哪怕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