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等我,我去冲个澡。”
墨迹鬼余怀生坐在床上,他翻起吴佟的歌词手稿。
“我爱的人像只猫”
“生命所有转折,需要你认可。”余怀生小声默念着,手稿上的每一首歌都是为了余怀生独家打造的情书。
少年热烈又纯粹的爱意扑面而来,看了没五分钟,这些词看的他脸越来越红,咔——浴室门响。
刚从浴室里走出来的吴佟懒洋洋地拿着毛巾擦着头发,他只下身裹着浴巾就出来了,发丝上的水珠滴落在胸肌上,蜿蜒性感的人鱼线腰右侧有一粒小痣,蓬勃而来的野性与朝气朝着余怀生涌去。
“盯着我看干嘛?”吴佟笑。
他别开眼,将衣服甩到吴佟身上:“你穿好衣服。”
余怀生的心乱作一团,他早就知道吴佟体格比他大出不少,直观近距离的看下来更是觉得了不得。
“你给我擦头发。”吴佟和耍赖一般,他环抱住余怀生架在腰间,坐在床上将头埋入他的怀中蹭了蹭。
“抱太紧了。”余怀生的腰肢被紧紧环住酸痛的很。
“抱一抱嘛,这几天每天都偷偷摸摸的。”
“特别想你。”吴小狗又蹭了蹭余怀生,湿发在余怀生身上都快蹭干了。
“黏人精”余怀生嘀咕着,还是顺着他的意思用毛巾擦着发丝,香味萦绕在他鼻尖钻入肺腑,好似一团火焰,那双手把住他的腰,肆意揉捏着。
“擦擦干了。”
“走吧。”余怀生闷红着脸下楼,那个房间多待一秒都燥热的紧。
吴佟像个无赖,他勾着唇调笑:“余小宝,你羞什么羞。”
余怀生气恼极了,吴佟那是单纯让他擦头发吗?
“我讨厌你!”他在楼下喊着。
萧苒在门口张望,她很热心肠,招揽着吴姥姥坐下,给她盛了碗汤:“谢谢您这段时间对怀生的照顾。”
“都是些小事情,怀生娃娃懂事,乖巧,我们街里街坊都说他是个好娃娃。”
“哪里,他在北京那时候也皮着呢,这次就当来历练半年了,吃吃苦,也改改他那脾气。”萧苒给余怀生夹了块肉,她笑起如沐春风。
“我也知道你们家里情况不易,这是一点心意。”
萧苒从口袋里拿出两个红包,递交给吴姥姥,红色钞票十分扎眼。
吴佟放下筷子,桌下那只手紧紧挽住他:“他没有吃苦。”
“他也不需要改脾气。”吴佟将那厚厚一叠钞票还了回去。
“是啊,怀生娃娃性格这么好,不用改的。”吴姥姥笑道。
萧苒有些疑惑地皱起眉,她看着吴佟笑道:“可是我怎么听街坊邻居说之前怀生让吴佟干什么都要给钱的。”
她皮笑肉不笑,没有深度了解便对吴佟家里打上了标签。
“你们家庭条件也不好,一点吃的用的问怀生要钱是很正常的事情,这钱还是收下的好,我也不想让怀生欠谁的。”
吴姥姥面色越来越僵,她佝偻着身站起来:“谢谢你的招待。”
她深深看了眼萧苒接着道:“怀生是个好娃娃,为人父母的还是多瞧瞧孩子想要的是什么。”
“佟佟,你出来。”
一场饭局不欢而散,余怀生正想发火,吴佟跟着吴姥姥出去没几分钟,庭院中传来一记清脆的耳光声。
“你怎么能收怀生的钱!”吴姥姥是被气急了,她才上手。
余怀生看着吴姥姥进了屋才奔了出去,看见那个身影坐在路边,头顶悬挂着的明月也没有照亮他眼底分毫。
那个比他高出一个头的男孩牵住他的手,以一种脆弱又卑微的姿态,吴佟将脸埋入余怀生的掌心里。
“我和你好,喜欢你,不是为了钱。”他的声颤得厉害,脸边微微肿起,吴姥姥打得力度不小。
“我只是想对自己喜欢的人好。”
吴佟抬头,乌黑的眸挂满了泪珠,只需要余怀生轻抚一下便立马滚落出眼眶:“真的。”
“我什么都不要。”
他小心翼翼极了,生怕余怀生不信,又攥着那只手更紧了些。
“我知道的。”
吴佟总说余怀生像块玻璃,摆在任何一处时都可以安然无恙,但只要捧起就不能轻易放下,会碎。
可余怀生觉得吴佟才是那块需要被小心翼翼对待的玻璃。
言语就那样轻而易举在吴佟的自尊心上划出一道血口,余怀生手足无措,在这初春,鼓浪屿居然飘下了一场小雪,雪花坠在身上片刻便无影无踪。
他蹲下身,捧住吴佟的手,平静的注视着:“吴佟。”
“嗯。”
余怀生轻吻上吴佟的掌心,他垂下眼眸,无比虔诚。
“我们以后结婚吧。”
十七岁的余怀生不够勇敢,但他被这汹涌到无法安置的感情一步一步朝前推去,心甘情愿许下承诺。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