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那人憋着笑,身子颤抖着,吴佟捂着嘴,还是没忍住:“噗——”
啪——一声脆响。
余怀生将那片大叶子拍吴佟脸上,平时体育课跑个一千米就要死要活的人,干了坏事溜得比兔子都快。
“余怀生!你今儿死定了!”
吴佟直冲雨里,他的速度自然是比余怀生快的,但是身上背了两个包还是有些吃力。
他伸出手捏住余怀生的后脖颈,沁人心脾的香气没有因为暴雨减少一分,他们的心脏像两团炽热的火焰,吴佟将余怀生扭过来。
他直勾勾的看向余怀生。
“想跑哪儿去?”
看着发丝紧贴着白皙的肌肤,吴佟心生□□的想法。
余怀生傻乐着,没有感受到吴佟粗重的呼吸和眼神,一只手将他的湿发超后梳过去,让那双琥珀色的眼眸重见天日,唇角的雨珠滴落下。
滴答——
水花四溅,在吴佟的心间荡漾开。
余怀生看着那双明亮的眼,他想脱离被控制住的姿势。
“吴佟,差不多得了。”
纤长的手指突然碰过余怀生的唇,将那雨珠抚去,余怀生的脸几乎是一瞬间刷地通红,他后退半步。
“你你你,你摸我干嘛?”少爷的嘴结巴的不听使唤。
吴佟一怔,他突然开始咳嗽,咳的又假又虚,说出来的话更是驴头不对马尾:“你嘴上有虫子,有蚊子。”
“我帮你拍死了。”
余怀生信了。
灼热的指尖在他的唇上烙了了个疤,在多年后回想相处时的点点滴滴,这个疤痕依旧鲜活的翻滚。
刺痛着余怀生了许多年。
吴姥姥揪起吴佟耳朵,咆哮起来,唾沫星子乱飞:“台风天!这么晚回来!又跑到哪儿鬼混去了!”
“带着怀生娃娃天天不学好!把人家都带坏了!”吴姥姥又说。
“是他非磨磨唧唧的!”吴佟犟嘴子,朝着余怀生飞了一记眼刀。
吴姥姥用力的拍了把吴佟:“你跟个娃娃计较什么!”
“大让小,大让小你知道不伐?”
就小一岁!这也要让!
余怀生蹲在床边,手捧着一杯滚烫的姜汁,一脸得意。
“略!”他吐舌应回去。
说起来余怀生以前都在内陆生活,没有见过台风,撒泼耍赖也要吴佟带着自己去环海路上见见世面。
结果还没过去,海上黑云一片,狂风呼啸,把余怀生唬住了。
吓得屁滚尿流,拽着吴佟就往回家赶。
“胆小鬼。”吴佟嗤笑一声。
“我才不是!”
余怀生没有喝完姜汤,吴佟检查他捂着的杯子,带着点威慑的意味盯着他。
“喝喝喝,我喝!”余怀生憋着气,一口喝完。
白净的脸皱起来,他随意擦过唇角的水渍:“行了吧。”
吴姥姥拿出一床被子,铺在吴佟的床上,他诧异,眼睛瞪圆了:“姥姥,拿被子干嘛?”
“你会不会体贴人!外面台风那么大!舍得让怀生一个人回去?”
“就两步路的事儿。”吴佟打心底里抗拒和余怀生身体接触。
每一次的触碰,吴佟都成了个怪人。
一个对自己好朋友有反应的怪人。
“姥姥,不用了,我才不怕呢。”
在说出这句话后的三分钟,余怀生背着包从自己家又跑了回来。
他敲开吴佟房门,泪眼婆娑,下唇瘪着。
“我害怕。”
吴佟: ……
害怕你刚刚装个锤子。
余怀生一进门就往被窝里钻,被吴佟提溜起来:“小邋遢,你跑的浑身泥点子。”
吴佟拿起自己的一件干净t恤塞进余怀生:“记得洗干净给我还回来。”
余怀生把t恤甩一边:“我不喜欢穿衣服睡觉!”
“必须穿。”
“穿了我睡不着!我不!”
少爷的脾气说来就来,余怀生三下五除二把自己扒的干干净净,只剩了条短裤,他钻进被窝,掀开一方被角。
余怀生拍了拍床。
“来,我们睡觉!”
一切看似正常的行为,在吴佟意识到自己是个怪人时,余怀生的每一个举止对于他来讲都像是刻意的引诱。
他甚至开始怀疑余怀生是不是故意的?
窗外大雨滂沱,拍打着窗,正如吴佟此刻的心,无一刻宁静。
白皙光洁的胸膛,看着很清瘦,他的腰肢看着很软,被子只盖住了背部的一半,微微塌下去的部位上面有一处明显的腰窝。
像一只眼,看穿吴佟的渴望。
他一定是疯了。
吴佟木讷着脸,他把余怀生的被子拉下,拿出一床新被子铺上。
“我不习惯和人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