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喧嚣热闹,掌声轰动。
薄言歪着头凑近,扬声道:“我奶奶年轻的时候在戏团里待过,小时候我跟着她住在乡下,每天都会听她唱,所以也知道一点。”
他轻描淡写的一句带过。琛柏书双目炯炯地看着他,原本想抱个拳感慨一下,可是左手腕还被薄言攥着,右手拿着饮料,着实空不出来手,只能作罢。
“羡慕了,佩服佩服。”
薄言捏了捏他的手腕,笑道:“这有什么好羡慕的。不过我小时候特别皮,刚开始还觉得新鲜,后来听腻了之后就呆不住了,总想着偷溜走去玩,那时候一听到奶奶唱我就感觉头皮发麻,对我来说这还算是一个小阴影了。”
琛柏书有些惊讶,“你这得听了多少啊。”
薄言将目光放回台子上,眼眸闪过一道流光,神色轻柔,似是回忆,似是惋惜。
“也有个一年多吧,天天雷打不动的和上课一样。我奶奶那时候思想就属于……嗯……特别坚定的那一种,每次都必须要求我听她唱完才能跑出去玩,就因为这当初我可没少挨打,到现在都还记忆犹新呢。”
琛柏书试图想象了一下薄言坐在小凳子上听着戏曲的模样,乖巧又调皮,圆溜漆黑的双眸四处张望,试图趁着空偷偷溜走,可还没挪动两步,就又被奶奶给叫住按在椅子上,那精致的小脸流露出委屈与不甘,又好笑又心疼。
他想着想着自顾自地笑出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琛柏书连忙干咳两声敛了神色,哑声道:“奶奶还真打啊?”
薄言眼尾微眯,终于是松开一直紧攥着的手腕,随后在琛柏书的注视下将右手伸到他的面前平整张开,另一只手在掌心点了两下,给他指着一处,“就这,奶奶可真不拿我当外人,每次都是用戒尺朝这打五下,真的疼。”
琛柏书低下头,哪怕在这灯光幽暗的环境下他也能清晰地看清薄言宽厚的手掌,目测就比他的还大了很多,掌心的纹络分明,生命线长长的延续到手腕,爱情倒是线断断续续的让人捉摸不透。
薄言的手指尤其的纤长,同时也是他见过最好看的,作为一个手控,薄言的手掌几乎就是按照他的理想型来长的。
不,或者说已经超过了他的理想型。
琛柏书强忍着想伸手捏两把的冲动,眼神亢奋,眼底就是薄言粗壮结实的小臂,连上面的凸起筋脉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这太犯规了!
琛柏书大喘了口气,强迫性地让自己别开目光,嗓子干紧发涩,道:“奶奶那么凶的啊。”
“我们家最凶的,小时候被打的多了我都怀疑我不是她亲孙子,我还特意打电话问过我妈。”
薄言比琛柏书高了近一个头,再加上他身体半边阴影一遮,从他的角度来看他只能看到琛柏书低垂的半张侧脸,并看不到对方脸上的神情。
琛柏书抬起头,微微侧开脸,“怎么问的?”
薄言轻笑,“就问我到底是不是你捡的啊,不然奶奶怎么老揍我。”
“那阿姨是怎么说的?”
薄言嘴角勾起干咳两声,随后故作严肃,神色严谨,学着薄母的语气调侃道:“你奶奶退出戏团之后就跑去当老师了,听你爷爷说那时候她的学生还偷偷给她起了个外号。”
琛柏书很给面子地接话,“叫什么?”
薄言眼尾一挑,“叫大魔王!”
琛柏书突兀地笑出来。
薄言看着他笑自己也跟着笑,坚毅硬朗的轮廓显得格外温润,唇角微动,“不过说真的,我小时候的确太调皮,挨揍也活该。”
琛柏书道:“小孩子嘛,活泼一点才正常,不然一板一正的还不得憋坏啊。”
话虽如此,但他还是又试着想象了一下如果薄言小时候是冷酷的样子,高冷矜贵,妥妥的小帅哥,眼尾狭长泛冷,一瞥过去,眼底毫无情绪,仿佛没有他感兴趣的事情一样。
琛柏书傻呵呵地咬着吸管,也不吸,就那么叼在嘴里,心思早已不知云烟。
薄言曲起手指,低沉地笑了两声,“我也这么觉得啊,但我奶奶不这么想,她可一直都励志于把我培养的板板正正,有家教修养的那种。”
琛柏书眼神迷惘,还没从云烟中清醒过来,“啊?”
薄言以为他没听懂,于是解释道:“就那种事事条例分明的,就比如平常行为举止,那就必须得矜持有度,有着绅士修养,最主要的还是让人看着就有一种书香门第的气息。”
琛柏书这下彻底回过神,眼神飘忽了两下。
薄言察觉到他的目光,任由他打量着自己,没等他说话,就轻笑道:“可惜奶奶的期望最终还是破灭了,小时候她越要我怎样我就越和她反着来,气的她三天两头就得狠揍我一顿。”
台上正精彩。
……
“明日发兵。妃子随孤同行。”
“领旨。愿大王此去,旗开得胜,马到成功。后宫备酒,与大王同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