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城睁开眼睛看着他,眼神微亮,但其中夹杂着迷惘,“什么机会?”他显然是不相信琛柏书会那么好说话。
琛柏书略微思考了半响,随后沉声道:“那就问个传统的问题吧。”
宋城眼皮跳了两下,隐约猜到他要问什么。
果不其然,片刻之后,只听琛柏书说道:“如果我和唐池同时掉进……”
这话一出口,已经无需继续说下去就能让人知道他接下来说什么,而宋城对这种问题也是见怪不怪,没等琛柏书说完,就兀自给出了他倒背如流的答案。
“掉河里先救你,你更重要,我更爱你。”宋城大气不喘。
这种问题他被唐池折磨了无数次,每次都是一样的问题,一样的角色,不论是谁问,答案总能应对一切。
宋城哼笑着,得意地勾着唇角。他虽然对这种问题极有把握,但也怕琛柏书继续找茬,随后道:“你可别随便试探我,你知道我脑子转的慢,我这要说错了话你还不得揍我啊。”
在他心里,琛柏书和唐池的价值永远都是对等的。
唐池是他的挚爱,这些年一直陪着他,他觉得人生幸福不过如此这般。
但对于琛柏书,他找不到有什么称呼可以涵盖他在自己内心的分量。挚友也好,挚爱也好,他都觉得不尽如意,总感觉还差了一点。
他当年逃课打工,穷的连工地单卖两块钱一盒的米饭都舍不得吃的时候,是琛柏书维护着他毫无价值的尊严,将他从脏乱灼热的工地里揪出来的。
他灰头土脸地活了十几年,第一次有人愿意走近他,是琛柏书让他在最绝望、最无助的生活里看到了希望。
可以说,如果不是琛柏书,他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工地埋头忍着烈阳,缩在破旧的连雨水都挡不了的破屋子里麻木地活着呢。
第十九章 情趣你懂不懂
想到这不堪的往事,宋城收紧了搭在琛柏书肩膀上的手臂。他看着眼前的人,笑意忍不住更深。
但琛柏书丝毫不买他的账,嘴角一撇,道:“真敷衍。”
宋城脸上的笑瞬间僵硬,内心的美好也宛如被泼了一盆冷水般彻底熄灭,他就这么不可置信地看着琛柏书,他那么虔诚,那么积极注重,怎么到琛柏书嘴里就成了敷衍了?!
许久之后,他才仿佛像是回过神来,一把扯过琛柏书的手掌,狠狠揉了两把,不服气的瞪着他,质问道:“哪里敷衍了?”
琛柏书抽回手,强词夺理道:“我话都没说完你就直接打断我,这还不敷衍?”
宋城蓦地攥紧手指,死死地咬着后槽牙,低吼道:“这也叫敷衍?”
这难道不是他态度积极,认真对待?
琛柏书不答反问,道:“怎么不叫敷衍?”
“你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吗?”宋城气的牙痒痒,憋屈的全身都在刺挠。最后只能闷声捶了几下墙发泄内心的抓狂。
他算是看出来了,琛柏书就是仗着他无可奈何,专拿他消遣,寻乐子,把他耍的团团转。
琛柏书哼笑着从旁边拿起小喷壶去洗漱池接了半壶水,道:“都是一个体育老师教的,你也一个德行,谁也别说谁。”
宋城跟着他跑了一趟,从他手里抢过小喷壶,凶狠地瞪了他一眼,气极反笑,道:“行!你牛逼!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琛柏书不爱听这话,没等宋城说完就眉头一皱,抬腿往他屁股上踢了他一脚。
这一脚没有多大力气,宋城摸着屁股,眼底的幽怨淡化歇菜,他识趣地闭上嘴,过了一会儿,才嘟囔道:“无良霸凌。”
琛柏书掐掉两片枯黄的薄荷叶,眼尾一挑,道:“有意见?”
宋城浇完水,撒娇似地歪着头蹭着他的肩膀,“哪敢啊。”他把嗓音拉的缓慢悠长,探着头道:“那踢也踢了,这事儿可就翻篇了,我不和你计较,你也别和我计较了,懂了不?”
他争不过琛柏书,琛柏书会耍赖,他耍赖的话根本毫无效果,琛柏书也不会给他一点面子。
不等陈柏书回话,他就已经断章取义地单方面默认了琛柏书的认同,搂着他的肩膀岔开话题,肃然道:“好了谁也不许再提,下个话题,中午想吃什么?哥哥给你做。”
琛柏书睨了他一眼,没先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啧了一声,道:“你可还比我小两个月呢。”
宋城几乎要被他这软硬不吃的态度气的大骂,好不容易拼凑出来的笑意再次被淹没,“我在问你中午吃什么,你说的什么?我说的什么!”
他烦躁地原地转了两圈,但不管他怎么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胸口的一腔热火始终都灭不下来。
琛柏书一脸无辜地看着他转悠,“我这是在提醒你,你比我小。”
宋城抓了抓头发。许久,才恨铁不成钢地咬牙道:“这他妈叫情趣!情趣你懂不懂?!”
琛柏书竖起手掌制止他的话,偏头道:“少整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情趣你还是留着和唐池情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