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挽捏着粥勺的手指一顿,有些疑惑地抬眸看向佣人:“去哪儿?”
佣人从江挽第一次来燕家老宅的时候就在这里伺候了,虽然不常见到江挽,但内心深处依旧喜爱着他,闻言神情表现出些许不落忍,低声说:“江先生如果有空的话,就去网上看看吧。”
“知道了。”江挽垂下眼,注视着粥碗里腾腾飘出来的白雾。
他没急着拿手机探究她是什么意思,他被折腾一晚上,这么久没吃东西,胃袋里空得难受,安安静静用完了海鲜粥,胃里暖暖呼呼,让佣人撤走碗碟之后才想起拿出手机上网查发生了什么。
他下拉通知栏,正准备清除积攒在一块儿的推送和通知时,就知道了原因。
各个app都在推送同一个新闻。
——燕市集团总裁携带新宠莫斐出入珠宝店挑选钻戒,两人之间含情脉脉,不容第三者插足。
——据说是为了昨晚不小心把莫斐丢在宴会上道歉。
时间是今天上午十点。
江挽面无表情点了清除,平静站起身。他在燕家老宅的东西不多,没几分钟就收拾好离开了房间。
佣人们显然已经都知道了这件事,见江挽带着行李出来,都不约而同目送着江挽离开。
“挽挽。”
江挽刚准备进电梯,后面突然伸出一只手,想接过他手中的行李。江挽微微皱眉,敏锐避开他的手,警惕转头,看见气喘吁吁跑过来的一个年轻男孩。
是燕家的一个旁支。
年纪不大,约莫十八岁出头,江挽和他不太熟,不记得他名字,对他有印象纯粹是因为他每次到燕家老宅,这个人就经常出现在他面前。
江挽别开眼,离这个人远了一些。
“我帮你。”男孩小声说,眼睛很亮,估计是刚得到消息就赶过来了,现在还喘得厉害。他再次伸手想从江挽手中接过行李,指腹有意无意贴着江挽的手背。
在摸到江挽的手的刹那,男孩的呼吸有些微的变调。
——在今天之前,这个人不敢这么随意接近他。
江挽收紧手指,眼神一冷,唇角和眼尾堪称冷艳:“滚。”
“……挽挽?”男孩迷恋盯着他的唇角低声叫他。
江挽不予理会,进了电梯,见他还想跟上来,指骨抵着冰冷的行李箱把手,眼神愈发冷,掠了眼电梯壁上的报警键。
报警键连通楼下的保镖值班室,只要按下就会有保镖上来。
“我只想来见见你,挽挽。”就在江挽以为他会缠上去准备抡晕他的时候,男孩扶着电梯门,没有遗憾,只有激动和亢奋,他将江挽拦在电梯里,说,“有家主在,你以后再也不能继续待在娱乐圈了。”
燕铭厌弃江挽之后,没有人敢触燕铭的霉头用他。
这个道理没有人不知道。
江挽一言不发。
男孩继续兴奋地说:“但如果挽挽以后想做什么,遇到困难,可以来找我,我也可以帮到挽挽。”
“挽挽想要钱,我有很多钱。”他说着声音慢慢低了下去,眼神却愈发露骨贪婪:“只要挽挽像陪家主那样陪我。”
“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和他做了?”
男孩眼神大剌剌在江挽布满斑驳红痕的脖颈处逡巡。
“他不怜惜你。”
恶心。
江挽脖子上的痕迹都是他自己抓出来的,他干脆利落按下电梯的紧急报警键,通知保镖上来。
男孩见状没再拦着电梯门,胸有成竹地看着江挽,松开了手,重申:“挽挽一定会来找我的,对吗?”
电梯门当着他的面缓缓合上。
江挽下了楼,送他离开的车一直停在那里,他从中庭出来,司机就下了车,亲自给他开了车门。
“江先生,是回秫香别馆吗?”司机问,飞快掠了眼后视镜。
秫香别馆是他经常住的地方,江挽淡淡应了声:“嗯。”
江挽给小陶发了条消息,让他开车来秫香别馆。
小陶秒回了一个ok的eoji。
车到达秫香别馆的时候接近六点,天已经开始黑了。
秫香别馆住的人非富即贵,因此门禁很严,狗仔很难混进来,但江挽还是在头上包裹了头巾,将脸围得严严实实才下车,去地下室找到小陶的车,打开副驾驶的门上了车。
当初为了方便照顾江挽,红姐特意安排小陶住在秫香别馆附近,工作室会报销他的房租。
小陶原本等了他江哥许久也没见到人,便放低了椅背缩着打游戏,江挽上车的时候还把他吓了一跳,赶紧坐起来调好座位,将车驶出地下室,才问:“去哪儿啊,江哥?”
江挽给了他一个地址。
小陶顺手导了航,才和江挽说起今天的事:“对了江哥,林哥被调走了。”
司机小林本来就是燕铭的人,现在燕铭踹开他,小林自然不会继续留在他身边。
可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