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一个眼神扫过去,一个面生的小太监拿着鸭腿的手在大黄眼前乱晃。
大黄歪歪脑袋,嗅了嗅空气中的香味,看看那个小太监又看看屏风后遮住的几个影子,原本蹲坐在地上的大黄突然站起来,两条后腿往后抻了抻,似乎要有大动作。
屋里众人都屏住呼吸,不知道大黄要做什么。一旦这狗要扑咬人,立刻有身手好的奴才把它拿下。
钮祜禄氏看着大黄抻腿的动作惊恐又紧张,哆嗦着身子忍不住往四爷身边凑。若不是四爷执意如此,钮祜禄氏都不愿意多看猫儿狗啊的一眼。
下一秒,大黄猛地立起身子,两只爪子搭在一起对小太监手里的鸭腿拜拜。
众人愣住了。
小太监原地逗了大黄一会儿,往后退两步继续试探它的反应,结果人走到哪儿大黄跟到哪儿,两只眼睛直勾勾看着鸭腿,身后的尾巴一甩一甩摇的很欢快。
拜了一会儿大黄就绷不住了,按以往它只需做几下动作,年若瑶已经把吃的塞它嘴里了。
现在半天也没吃到肉,大黄急得呜呜咽咽低声叫唤,即便心里再焦急,两只前爪作辑的动作也没落下,众人一瞅反而比刚才更标准了。
四爷:……
得嘞,这狗也随了主人,胆子小到只能装下吃这一项。哪怕是做做样子叫两声恐吓别人呢?
这都不敢,四爷嫌弃地看了眼大黄。
钮祜禄格格傻了眼,看清楚东院养得是条蠢狗后才明白自己当时一口咬定的模样有多可笑。
最后,大黄心满意足地啃到了自己心爱的鸭腿,让人一路抱着送回来了。
它每天吃吃喝喝养得贼壮实,现在叼着鸭腿瘫在人怀里更是懒得动弹。
从前院到东院的距离不算近,小太监把这祖宗送回来简直累弯了腰,心里想着年侧福晋的狗也是个好命的,今儿但凡有气性一点上前扑人抢吃的,都没法全须全尾的回去了。
大黄走后张荣昌一直守在门口,见到狗回来还蹭了别人一身油,十分和气地塞给那小太监五两银子,哥哥长弟弟短的愣是没套出来一句有用的话。张荣昌也不气馁,依旧把人哄得开开心心地回去交差。
抱着大黄的小太监前脚刚走,后脚四福晋便跟着向四爷告退了。
再看下去已经没有意思,毕竟是四阿哥的生母,还是要给她留几分脸面的。
送走钮祜禄格格走后,得了四爷吩咐的苏培盛又马不停蹄去请宋格格。
……
第二天一早,四福晋派人来通知各院,可以正常走动了。
晌午刚过便有消息传来,钮祜禄格格身边的下人没看顾好主子,近身伺候的各打十板,其余的罚一年月银。
宋格格自请搬到王府最偏远的安居堂,准备以后日日待在小佛堂里给府里的阿哥和格格祈福,四爷拨了两个嬷嬷跟着宋格格搬一齐搬进去,耿格格则带着五阿哥搬到原先宋格格住的院子。
如今这件事终于算结束了,年若瑶听完消息便拉着春玉和红泥回到屋子捋思路。
张荣昌厚着脸皮凑过来听一耳朵,对自家主子的敏感程度真不敢恭维。
后院发生那么大事,侧福晋就嘀咕了几句就把话题转移到四福晋送来的料子真好,明天要吃什么等等毫不相干的话题。
时间长了春玉和红泥早已被她带跑偏,竟然跟着讨论明个儿天气应该不错,不如午膳继续摆在院子里吃,再摆个瓷瓶插几株花,鲜花绿叶的点缀着赏心悦目的同时还有几分风雅。
大概是余气未消四爷这段时间再也没踏足后院一步,年若瑶的日子还是照常的过。
渐渐地,就当府里上下觉得这阵子的紧张氛围彻底过去了的时候,四爷又在三阿哥处发了好大的火。
这次苏培盛来请四福晋的表情比起上次更加沉重,四福晋心里咯噔一跳,前院的问题指不定比后院的更严重。
四福晋匆匆赶到三阿哥院子的时候,伺候三阿哥的奴才已经跪了一地,打头跪在最前面的是两个模样标志的丫鬟。
明明和其他人一样的衣裳,穿她俩身上就是比别的丫鬟多了股风流妩媚的味道。
刹那间,四福晋心里有了猜测。
事情果然如四福晋所料,今天早膳后四爷不让人通报直接进了三阿哥屋里,亲眼见到三阿哥拉着一个丫鬟坐在床上有说有笑。
那丫鬟十五六的年纪,长得颇有几分姿色,举手投足间存了心思引着主子往歪门邪道上去。幸好三阿哥年纪小俩人做不成什么,只是简单地隔着衣服摸了摸。
略通男女之事的人都明白当时两人的姿势有多暧昧,若三阿哥再年长两岁,俩人这事肯定成了。
四爷当场发落跟在三阿哥身边的贴身太监,更恼火三阿哥不争气,一脚踹在他肩膀上,三阿哥在地上滚了两圈才停下来。
弘时是自己最年长的儿子,即便知道了弘时并不聪慧但要说心里对他没有一点期待,那肯定是假的。
知道自己这次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