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问的,哭笑不得,摆摆手叫她别胡说八道。
惠珍也连着好几周没来。那时候,杨帆家刚给惠珍的烘焙店找了个合适的铺面,正是她知恩图报,来的最勤的时候。
周格这时候正在课程最后几分钟,她预先收拾好书本,等钱教授一下课,她快步跟上去。
“教授,我这里有两个问题,没有听得太明白,耽误您两分钟吧。”她走在钱教授身侧。
“好啊,来来。”老教授六十多岁,宽脸盘上油光光的,一笑,眼角好几层褶子。
周格跟着她进了教室休息室,多交流了几句。末了,她好随口提起:“听说您是泉州人?也常常回去么?”
“是啊,我还是那边青创会的会长,趁着还没老,为父老乡亲多做点事。”老教授谦虚地扶扶老花镜,说着真诚的场面话。
“青创会是那边的创二代吧?”她笑着问,其实之前了解过。
“对,大部分是,晋江创业企业家们的后代,有二代还有三代呢!”
“哦,泉州的创业传统还是特别突出的,真的很有奋斗精神。”
“是啊,是典型的闽南精气神儿,爱拼才会赢。哎,鸣跃回古田了吧,等他过来,我带你们去参加商会的活动,很热闹的,氛围也非常好,各行各业都有。”钱教授是商场上行走的老人了,学术端商务圈,进退自如,一早明白周格的意思,这时略点破一点,加了个小门槛,等邱鸣跃一起来。跟周格的交情浅,犯不着牵线搭桥的忙活。
“好,到时我们跟着教授去认识认识新朋友。”周格笑着说,她笑起来好看,好看的人不容易被拒绝。
虽然没被拒绝,但也没被接受。
但她一瘸一拐从学校出来时,还是略微叹了口气,生意难做啊!
她发动车子回家,在心里计划,下一步还能去哪里找找业务机会。鸣跃打了电话来,“你是不是身残志坚地照旧去上课了?”
他开口就问,周格戴上蓝牙耳机,“嗯,是啊,我在家里呆着,会焦虑。”
“你真是劳碌命,你现在有家有口的,至于这么拚命么?”鸣跃这时正站在自家厨房里,准备做完饭,煮一碗清汤面,他向来不挑嘴,吃什么都行。
“你也有家有口的,那你为什么这么拼?还拓展业务到厦门来。”她反问他。
“我,白手起家,不进则退。”他手上停了,站定了说,燃气灶上开着火,锅里做水,咕噜咕噜的水深火热。
“那咱俩没什么不一样,我也白手起家。”她说到这儿,许多话没有往下明说,但知道他听得懂。
对啊,她和他一样,小镇出身,要什么没什么,白手起家,全靠自己。鸣跃点点头,知道她看不见,但在心里同意她的说法,“我下周二去厦门,看看新公司装修进度,你要不要跟我在保税区待几天,跑跑这边的商贸公司,找找合作机会,我认识的也不多,但比你熟。”
“那太好了,我不跟你客气,这个月我们都没开张呢。”她直说,商场上的朋友,是没几个能直抒胸臆的,鸣跃这样的关系,急人之所急,实在难得。
“准备好名片啊,周二我联系你。”他爽快道,伸手往沸水里下面条。
“好,等你电话!”
她挂了电话,从低沉的情绪里缓和过来,天边挂着橘色的落日,万丈金光,像油画里的城市黄昏。她深吸了口气,下周的希望,是鸣跃带来的,她想,感谢遇到他,感谢他的到来。
她扭伤的左脚不能用力,开车时也是小心翼翼。平常这时候下课,她总是顺路回公司一趟,今天这种负伤的情况就算了,想起公婆叮嘱她,多休息不要乱走动的话,早早开回了家。好在家里唐致和西燕陪着木木,她能做一会儿自己的事,不被时不时进来找妈妈的孩子打扰。
她不知道,唐致和西燕这会儿带着木木在小区楼下玩滑板车,两人凑在一起商量大事儿。
唐致说:“你是我姐夫推荐去的,那个徐丽娜知道么?”
“知道啊,上周天我不是跟着表舅的车回来么,她一起下楼,还说我辈分小,把她领导叫老了!”西燕回忆着说。
“啧啧啧,这可真是个绿茶,说出来的都不是正经女人说的。”唐致一叠声的象声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