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阿奇呢。”胖子代为回答,下巴上的肉,一抖一抖。
“谁对不起谁,只有你们自己知道,要论也论不清楚。不过,我提醒一句,就你这么干下去,任哪个姑娘也不可能再回来,你把人家亲妈都折腾到医院去了,人家还能跟你重归于好?”鸣跃伸手倒茶,语速不急不缓,先打消对方想纠缠下去的可能性。
“那我管不了那么多,”陈奇自己说,边说边歪着脖子,有种桀骜不驯地蠢顿感,“她说不谈就不谈,问过我了么?当我是什么?没那么容易!”
“小陈,”鸣跃藉着茶烟,投了一眼给他,“谈个恋爱而已,没有必要这么费劲儿,你想想是不是?找女人不是你这样玩的,这个不行,尽快换下一个,这才是真门道,你盯着一个不放,能有什么好处?耽误的还是你自己的时间。”
“我有的是时间,唐文儿不出来,那就看看谁耗得过谁?她妈可有病,看能经得起几次进医院!”混小子油盐不进,翘起了二郎腿。
周格听到他说她妈妈,身体不自觉地前倾,靠到桌沿上。
鸣跃马上觉察到,悄悄伸手过去按在她手背上,示意她不要说活。他接着道:“你讲到这儿,小兄弟,我多说一句,人家妈妈身体确实不好,如果让你闹出个好歹来,你可掂量清楚,事大事小,都是你的事。医院这种无底洞,老人进去了难出来,就像警局一样。这种事儿,你要是不清楚,问问你旁边的大哥,他肯定有经验。”
鸣跃有理有据,但也点到为止。窗边坐着旁若无人泡茶的壮汉,一边观战,一边兀自点着头。
对面坐着的两个人,沉默下来。像锅煮沸的水,前一秒还在嚣张地吐着泡,忽然扔了两个冻饺子进去,马上没了动静。
鸣跃没再开口,等锅再烧一会儿的意思。几秒之后,周格转头来找他眼神,他垂眸喝茶,微微点了点头。
“这么耗下去,大家都没好处,谁的损失更大还说不准。小陈,我告诉你句准话,文文和你是不可能了,她也不会再回来了。我劝你,好聚好散,大家各走各的路吧。”周格索性把话挑明了,探探对方手里还有什么牌。
“说得容易,她想分手就分手,问阿奇要了这么多钱,翻脸就不认人,想得美!这事要想过去,除非叫她把钱吐出来!”胖子鼻子眼儿里哼哼着,终于说出了真话。
所以说到底,什么恋不恋爱不爱的,撇开浮沫,最后还是为了钱。
鸣跃嘴角浮轻蔑的笑,放下手里的茶盅,“年轻人,谈恋爱泡妞,哪有不花钱的,玩得起就花得起,怎么?转过头来觉得吃亏了,还想把钱要回去!”
他这话一说出来,就刺耳,窗边饮茶督战的四哥都笑出了声。
“你说什么!”陈奇一拍桌子站起来,脸上士可杀不可辱的戾气,“给老子再说一遍!”他伸手指着鸣跃。
鸣跃只坐着喝茶,没动,小屁孩一个,动作还挺多。他端端正正地,抬头同他对视着,“想要多少钱?”他还是嘴角藏着笑的表情。
对面胖子马上眉清目秀地拉头脑一热的同伴坐下,提醒他:“多少钱?说呀!”
“五万,唐文儿欠我的,少一分都不行。”陈奇脖子一拧,果真坐下了。
“有欠条么?”鸣跃紧跟着问。
“她分三次跟我借的,你让她自己出来跟我对峙,加上给她买的新手机、平板、耳机,衣服首饰这些我都没算。”陈奇一坐下,就琐碎起来,变了个人似的。
鸣跃转头看向周格,她会意,开口:“我妹说她没借过。”
“她放屁!你让她打电话给我,让她自己说。”
鸣跃微不可查地笑了:“没有欠条,就是没有的事儿,咱们就不浪费时间了。还是把有的事儿说一说,今天下午我到唐家的时候,你们正在门口烧纸钱,小区里人人都看到了。我送文文妈去的医院,从检查到开药,后面的复查,发票都在我这儿,恰好也是五万块,你们是想现在付钱呢?还是到警局去,做了笔录再付钱?我和文文姐姐,都是好说话的人,你们自己挑。”
“你吓唬谁呢?检查一下就要五万块,敲诈啊!”胖子愤怒了,脸上的肉甩来甩去。
“敲诈!”鸣跃点头,“这可不是我说的,是你说的,你记住!”
“你说谁敲诈?唐文儿确实从我这儿拿走了钱,你们想耍赖。可以,咱们看谁赖得过谁吧!”陈奇露出点破罐子破摔的表情来。
鸣跃盯着眼前空了的茶壶,不回应。
桌面上僵持着。
这时候僵持是好事,说明对方手里没别的牌!
隔了一会儿,窗边四哥适时起身,端着小茶壶走来,给两边各添了茶,转头向陈奇道:“行了,在我这地方谈,我得给你堂哥个面子。我说句公道话,让他们出一万块茶钱,这事就两清,从今后谁也不许再提,再提一个字儿,就是和我作对。我可不像他们那么好说话,阿奇,你年纪小,不知道,回去问问你堂哥就懂了,是吧三胖!”
胖子抬头看看他,没说话,悄悄伸手,扯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