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晕了。
他于是端然坐着,眯着眼睛开口调度,“你赶紧向后转,对,再转一点,朝两点钟方向,就那儿没有鸡粪,别的地方都是。大胆往前走,一直走,走出鸡粪聚集地。”
丽娜听着指挥,战战兢兢走回了烧烤摊。
荷塘上的热风吹来,扑着人脸,发红,个个娇羞的模样。杨帆拿帽子扇扇,把这股子热风,扇到别处去。
差不多下午四点钟,周格坐的动车还有半小时到站,她前面时断时续,一直在和鸣跃通电话,事已至此,她把事情原原本本详细说给他听,愿意鼎力帮忙的人,没什么好隐瞒。来闹事的小陈和妹妹的关系,两人谈了多久,唐致的反应等等。
鸣跃说:“我找人把他吓唬走了,但也只是暂时的,这种小混混,没那么容易打发。你最好问下你妹,他们之间还有什么没解决的问题,有什么把柄或者别的,掌握在那小混蛋手里的。我跟你说,这种事报警没什么用,咱们这小地方,法治意识没你们大城市落实的好,警察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世。要想彻底解决,还得用别的办法。”
“嗯,我打电话问她。”周格知道他说的对,这些信息都要掌握清楚。
鸣跃怕她着急,又补充:“你也不用太担心,既然我在,就肯定能摆平,不是什么大事儿。”
“鸣跃,这次太麻烦你了……”她想说感谢的话。
“哎,周总,你别说这些客套话,再说下去,我可甩手不管了。”他警觉地打断她,知道她要说什么,把她那些感谢的话堵回去,还顺带威胁她一下。
是他的风格没错!“好吧,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等下我回复你信息。”周格点头,动车上信号不好,她站在两节车厢连接处,抱着手机,微微低着头;本来是件棘手的事,这时心里有了底,觉得好多了。
车子快到站的时候,她才想起给杨帆发个信息,告诉他,有急事,临时回家一趟,同时打了电话给他,但铃声响过许久,没人接。
杨帆那边,团队男男女女正在转移回室内去吃晚饭,户外蚊虫太多,一阵兵荒马乱。他的手机本来放在营地的桌子上充电,这时不知道被谁连桌子一起搬走,他没听到声音。
吃饭的大包间里,兼具卡拉 ok 的功能,丽娜举着话筒试音:“哈喽哈喽,来宾们朋友们,感谢我们相聚一堂,吃饭前,我提议,请我们的杨总,为大家高歌一曲,开个场!”
“呕,好!请老大唱歌!”下面十几个应声起哄。
杨帆坐在圆桌边摆手,“不了不了,你们唱吧。”
“不行啊,老大不唱,我们哪敢先唱!”丽娜拿着话筒走到杨帆身边来,捉弄领导的快乐,溢于言表。
“还有你们不敢的?!”他顺便扫了众人一眼,大家都在笑。好吧,气氛这么融洽,唱一个就唱一个。他接过话筒来,说:“给我找个广岛之恋。”
“好勒。”丽娜眼疾手快的点好了,属于年轻人的速度,就是中年人不能比的。她手里攥着另一只话筒,凑近道:“帆哥,我帮你唱个女声。”
没想到,杨帆对着话筒直言:“不用,男声女声我一人都能来得了。”
说得底下人一阵骚乱起哄,“老大威武!”“帆哥厉害!”“歌神!”
全场热度暴涨,氛围出奇的好。总之,是一场非常成功的团建活动,大大提高了凝聚力和向心力。大合影时,大家紧紧围绕在部门老大杨帆周围,丽娜、小周、王二、张三等等,亲密得,就像一家人。
周格从车站出来,县城的动车站,是新修的,气吞山河、富丽堂皇。周格走出来时,形单影只,显的渺小。
不过出口处,鸣跃在等她。
“怎么样?你妹那边问清楚了么?我跟朋友借了个地方,请中间人约那姓陈的小子喝茶,今晚咱们当面谈,一次性谈清楚,省得后患。”鸣跃果然不闹虚礼,和周格一样,务实。
“问了,这两个人谈了一年多,本来关系不错,偶尔吵架,但前两个月,据我妹说,他喝了点酒,动手打了我妹一耳光,所以就闹分手,闹了两个多月,我妹觉得扯不清楚,就电话关机跑到厦门去,结果,这人没两天就找上门来。”周格边说,边跟着鸣跃走到停车场,坐进他车里。
鸣跃听着,觉得不够详细,这里面肯定不止这些。他坐在驾驶位上,没有马上发动车子,沉吟了一会儿:“还有呢?他们关系到什么程度?除了感情问题,有没有钱财往来?另外……”他停在这儿,没往下说,转头看了周格一眼,眼神里是些不好说出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