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吃,姐姐烧的菜,我都喜欢吃,姐夫做的汤,也好喝。”唐致扬起圆圆的脸,脸型上和姐姐长的不像,更像她爸爸唐有年,笑起来时看得到脸上饱满的两团腮肉,让人觉得俏皮又天真,不管几岁都像是未黯世事的小姑娘。
小姑娘嘛,不管说什么、做什么,都是无心之失、无意之过。只要哭一哭,就该被原谅。
“姐,我朋友这两天有个小事,让我陪她几天,要不,我在这儿多呆两天吧。”唐致边说,边自己夹了一筷子姐姐做的牛肉,大快朵颐的表情。从小爸爸就教她,吃饭要捧场,自己不会做,还能不会吃么!她深深明白烧菜人的心情。
“哦,那你和爸妈说好,别让他们担心。想多住几天,就多住几天吧,正好木木在放暑假,你也陪陪木木,他老早就在念叨小姨了,是吧?”周格点头答应了,同时向身旁的杨帆问了一声。
杨帆也点头,这时候,没有说不行的道理。
“谢谢姐姐,谢谢姐夫。”唐致露出笑脸,餐厅的灯光下,纯真又快乐。
厦门的八月里,还是热气蒸腾的仲夏光景,卧室开空调,家家户户有种静谧的嗡嗡声,像是男人女人在说悄悄话,其实也许没说。
周格卧室的空调温度总是调的略高一些,她生过木木之后,明显的怕冷,所以就算是三伏天,也失去了对着冷风吹的能力。杨帆其实怕热,他是中午吃顿饭,都满头大汗的人,不过在睡觉温度这些小事上,他不计较,随着老婆的意思,热点儿就热点儿,大不了不盖嘛,小事儿。
“文文要在这儿住段时间了吧?”他照例睡前靠在床头上看书,周格关灯时,他问起。
“嗯,家里工作都辞了,唐叔电话也打了好几遍,文文这种性格,越说越不肯听。所以我跟我妈说,让她在这儿多呆几天,等这股劲头过去了再说。”周格手上擦脸剩的面霜,两手对搓着。
“哦,那这样的话,我跟老妈说一声,让她这段时间都不用过来忙了,”杨帆顿了顿,他听母亲在背后说过,不喜欢周格妹妹,一副没教养的样子,所以这时候找了找措辞,“你说,文文能照顾木木么?老妈不来的话。”
“可以啊,文文炒菜煮饭,简单家务都没问题的,而且她陪木木,更宽松一点,你也看到了!”周格躺在枕上,肯定地说,替唐致的厨艺打了包票,妹妹不是一无是处。她目光凝在空调出风口的一点微弱绿光上。
“嗯,正好,老妈一直想出去走走,因为木木要上兴趣班,没抽出时间来。那就趁文文在这儿,让爸妈去报个云南的团吧。”杨帆在心里计划着,让老人离开一段,省得老妈天天想来,又不方便来,大家难受。
“哦,报吧。”周格点头,确实是,大家各自歇歇,喘口气。
于是,唐致正式担负起照顾小外甥的职责,“姐,你们放心上班去吧,我肯定带好木木,我都给他定好了时间表,上午下楼锻炼身体,下午去上写字课,晚上讲故事。”她站在客厅的沙发边说。
“好,那就辛苦你了,”周格临出门前,转头交代木木:“听小姨的话哦。”
她这天也不完全放心,做妈妈的人,长忧九十九。人虽在办公室坐着,还是会时不时的打开家里的监控,看一看。有时看到唐致在陪木木画画儿,有时两人在沙发上打闹,用抱枕搭成小房子,钻进钻出,咯咯咯笑成一团。
木木在小姨照顾的这几天里,迅速学会了唱“我的酒馆打了烊”;在健身公园里爬树时把脚皮蹭破了一块儿,血呼啦咋的好几天;小区浇花,两人跳进花田,踩了满脚泥回来,木木还摔了一跤,鼻子眼儿里全进了土……
周格觉得挺好,木木算是打开了新世界,不用再被囚禁在奶奶的后花园里。她这两天在办公室,已经不再打开家里的监控了。
专心自己公司的生意,果然效率很高,这周四又签了一个小合同,做组织架构设计的,她埋头在项目方案里,连着几天都是半夜一两点到家。
唐致兢兢业业,每晚都准时做好晚饭,有菜有汤。认真来说,这也算家庭传统的熏陶,周格的妈妈,是典型的家庭主妇,一辈子几乎没有上过一天班,人生最重要的功课,就是烧菜做饭,所以唐致再倔强些,也逃不过年幼庭训、耳濡目染。
唐致印象里姐夫杨帆是很少有应酬的,总是准时下班。姐姐相反,有没有应酬,都很晚下班,准时的时候特别少。
这次来,姐姐倒是没什么变化,一如既往的忙,也不知在忙什么。姐夫有些变化,虽然也照旧准点儿回家,但常常在打电话。先时,边吃边打,后来几次,因为通话时间太长,杨帆会自动戴上耳机,去阳台上打。
唐致也会默默把姐夫还没开动的米饭倒回电饭煲里,省的被冷气吹凉了。
“你爸爸电话打得真长!”她悄悄和坐在对面的小外甥说。
木木举着汤匙点头,“嗯,是那个丽娜姐姐,上次去爸爸办公室,我见过她,她还给我棒棒糖吃。”
“哦……”唐致抻着脖子朝阳台望去,没错,她听见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