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面对着不认识或者干脆看不顺眼的人家出来的夫人。
“夫人,您这安排恐怕是不太妥当,换上一换吧!”祈二少夫人性子急,她公爹官职也高,不客气开口道。
“若夫人对各家不熟,只管派人来问我们,省得传出去闹了笑话,丢的是定江王府的颜面。”
傅绫罗诧异地轻轻嗯了一声,“祈二少夫人是说,我代表了定江王府的颜面?我所为,等同于定江王,是这个意思吗?”
祈二少夫人被噎了一下,脸色更难看,“无论如何,您都是王府出来……”
“放肆!”乔安冷着脸低喝,“祈二少夫人既说我们夫人代表定江王府的颜面,那你今日一字一句,可代表祈太尉府的意思?”
祈二少夫人愣了下,出于公爹给的底气,梗着脖子不卑不亢起身跪坐。
“夫人息怒,我只是家中次儿媳,冒犯了夫人威严,夫人只管责罚,我比不得夫人,代表不了家中的颜面。”
傅绫罗恍然大悟点了点头,冲还要说话的乔安摇了摇头,“乔阿兄别生气,祈二少夫人坦率,也是祈太尉府教导有方,祈太尉可是王上的武学师父,怎能多计较。”
众人都傻了一下,看着闭口不言的乔安,难得跟当初乔安有了同样的想法。
这位封君夫人……您都被骑脸上了,这都不计较?
旁人不欺负你欺负谁啊!
她们刚这么想着,傅绫罗就轻轻叹了口气,声音里的不忍,是个人都听得出来。
“祈二少夫人快请起吧,虽当日是祈太尉为我执印,王府丞为我唱礼,长舟和阿孃护卫我左右,到底是没请国法,名不正言不顺,当不得你的大礼。”
“若今日的事传出去,气坏了祈太尉,没人能代替祈太尉执掌小朝,若耽误了南疆的战事,怕是我双手捧着定江王印还给长舟,都难辞其咎……”
祈二少夫人对面的林太傅三儿媳云氏,眼神猛地闪了起来。
绫罗夫人掌着王印?!那她就可以罢立官员!
气坏了祈太尉,哈哈哈……还有她公爹可以代替祈太尉啊,公爹想这一天都想了多少年了!
至于傅绫罗到底是不是恃宠生娇,红颜祸水,跟她们有什么关系,这样才好。
云氏立刻起身,正气凛然骂祈二少夫人,“夫人性子好,却不能任由那些瞎了眼的,仗着家里的势欺负夫人!”
“您执掌王印,如同王上亲临,祈二少夫人刚才以下犯上,即便不能代表祈太尉,却也是祈家妇不尊上位!”
她站出来跪下,恭敬叩首:“您性子再好,也得委屈您计较一番啊,否则长此以往,若人人都敢藐视王上,藐视封君,定江郡礼法何在!规矩何在!”
“定江王若知道了,气坏了身子,才是真的耽误战事!”
卫江侯乃定江王下,唯一一个以定江郡为封号的关内侯,嫡次子娶妻临南郡世家女柳氏,比起旁人多几分精明。
她立马抓住了傅绫罗软趴趴的话里给出来的机会,也跟着起身,跪坐叩首。
“夫人,当初您受得文武百官和所有公侯世家的三跪三叩,手掌封君印和王印,王上不在,定江郡和边南郡都要以您为首。”
“连王上都敬您为上位,不敬您,比不敬王上还要恶劣,求夫人惩罚祈二少夫人,以正王法!”
祈二少夫人目瞪口呆,也意识到不好了。
只是她不掌家,对外头事情没那么敏感,心里焦急却已是反应不过来。
傅绫罗无奈摇摇头,止住还要出来跪拜的聪明人,苦笑道:“我说过了,今日只是请夫人们来闲聊,妇人之间的口舌,要是当了真,只怕叫人笑话。”
她安抚替她说话的二人,“两位夫人的好意我心领了,回头我定派人去府上送上好的菊花酒和桑儿糕。”
她笑着扫视众人,漫不经心道:“今日各位夫人的来意我也清楚,你们别小瞧了菊花酒和桑儿糕,这是北地独家方子。
辅佐我家保母的独特手法可宜子嗣,当初我阿娘被诊断无法有孕还能生下我,我们府里的夫人们短短时日就能怀上身子,都有赖我保母。”
众夫人眼神一亮,好些人慢慢品过味儿来。
绫罗夫人字字慈悲,声声好欺负,可她却让众人明白一个事儿。
一则,她有废立官员的权利,就看大家能不能抓住这个机会。
二则,只有跟她交好的人家,才有机会得到生子秘方,看不上她的……又不是贱得慌,谁理你啊。
接下来,所有夫人们甭管是心甘情愿,还是憋着火,都只能笑着捧着傅绫罗,你好我好大家好的赏完了花,各怀心思出了定江王府。
乔安有些担忧:“夫人,祈太尉在定江郡威严仅次于王上,他又是王上的武师,今日的事情传出去,他和王府丞若是联手找您要说法,怕是不好应对。”
他觉得傅绫罗想的太简单。
哪怕祈太尉没了官职,有些盘根错节的关系,可不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