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她用的力气不小,纪忱江微微吸气,面上却神色不变,这点疼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天儿太热,傅绫罗又哭又挣扎,连满头青丝都起了潮。
他轻抚着半湿的乌发,由着身上剑拔弩张的疼,依然分毫不动,任由傅绫罗痛哭。
等到她哭声没那么大了,人也因为乏力,不得不靠他更近,他才软声哄:“心里舒服点了吗?还不舒服,再咬我两口,打我两巴掌也行。”
傅绫罗不吭声,她要有力气,绝对要听从主君吩咐的,只可惜,现在她连挣扎的力气都无。
这样的绵软一团,乖坐怀中,令纪忱江身体紧绷的几乎要炸掉,不能动,不敢动,心里却不再飘荡。
卫明说过,傅绫罗心思敏感,许多话藏在心里不说,一门心思钻牛角尖,打一顿总算是说出来了。
能说出来就好。
他以前所未有的温柔语气安抚她:“阿棠,我与你说还有旁人可用,并非是说掂量过后才从中选了你,是想告诉你,即便有旁人可选,也只会是你。”
“堂姊和阿莹都怕我,因她们都与我……切磋过,受过的伤比你这会子可重多了,可我见你拿瓷片划破手心,血滴在地上滴了一路,我跟个胆小鬼一样避开不敢看。”
“心狠手辣如我,第一个升起的念头,竟是再不能有下一次,若你离开王府,再受伤可怎么办?”
“我承认,我有私心,可若为了报仇,早在王府我直接幸了你,让你成为整个王府最受宠的夫人,让你真为我生儿育女,岂不是比让其他人‘侍寝’更容易?”
傅绫罗稍微缓下心神,就想起身,哪知轻微的动作就叫纪忱江痛吟出声。
纪忱江吸着气,比挨了打的傅绫罗还难受,“阿棠,饶我一次,你别动,你再不老实点,小长舟真要坏了。”
傅绫罗哭红的脸颊已经没有更红的余地,她脑袋一阵阵发晕,声音又哑又软,“所以报完仇之前,你都不会碰我?”
若他真能做到,傅绫罗觉得,自己大概是走不了了。
好在,不等她升起绝望的挣扎心思,纪忱江轻嗤,“阿棠,我不是菩萨,任你坐怀不乱的,只能是阉人。”
傅绫罗:“……”
她突然觉得被打过的地方火辣辣疼得厉害,被打过又被刀来回地割,她受不住这个疼。
“你先放开我,行吗?”她哑着嗓子卖乖。
纪忱江苦笑抽气,“阿棠,你是真想要我的命是吧?”
傅绫罗沉默片刻,抬起头用红月中的眸子看他,“如果王上想……”
“我不想,你想好了叫我什么,再叫错,还打你。”纪忱江打断她的话,乌黑深邃的眸子里全是认真。
“下回可不会用手了。”
傅绫罗:“……”她最讨厌打女人的男人,可怎么就有点控制不住唇角弧度呢。
她低头,紧抿的唇微微往下压,“我坐不住了,疼……”
“小蜜糖,我们打个赌吧。”纪忱江也不说放开她,只是换了个姿势,叫她趴在身侧,依然箍着那把子纤细不准她离远。
“若我能看完南地搜罗来的这些风花雪月册子,不叫你疼,你就别跑了,乖乖呆在我身边。”
“我不以势压人,若你想做女君,我给你做伺候的小子,全听你的,但只能我一个。”
傅绫罗呆了下,忍不住抬头看他,“王……你所言为真?”
纪忱江轻捏她脸颊,“定江王一诺,贵比千金,绝不食言,傅长御胆大心细,可敢与我赌上一赌?”
傅绫罗偷偷看了眼依旧刀意凛然的地方,“那若王上食言了呢?”
“任你天高海阔,我绝不阻拦,也不会以任何方式拖你的后腿。”纪忱江斩钉截铁道。
傅绫罗屏住呼吸,眼中闪烁起亮光。
那么多册子,还有房中秘术,她用了几个月都还没彻底吃透呢。
更别提眼前这人,那病症可不是说好就能好的,等他看完,说不得跟南疆的仗都打完了。
甚至……她脸颊滚烫起来,若在此之前,能得春风玉露一相逢,待得他需常驻边南郡时,就是她离开的最佳时期。
这些日子,她不再藏着自己的心意,袒露心肠在他面前,这出情真意切只藏起了目的的大戏,还是有用的。
她将脑袋埋在胳膊弯里,声音轻哑,却也清晰,“那一言为定,我与你赌。”
话音刚落,傅绫罗就感觉被大力拽到了铁一般的墙皮上,除了疼痛的圆月外,几乎每个地方都被硌得生疼。
“王……唔……”她没能说出更多话。
纪忱江勾着柔软舌尖,忍了一晚上了,好歹得吃点甜头,“蜜糖乖,你不是叫我扪心自问,我问一问,保证不疼!不然你打回来?”
他拉着软白柔荑去掌刀,难耐都藏在含糊的唇舌之间:“使劲儿打,我……不怕疼。”
傅绫罗被压着后脑勺,哀哀又湿润了眼眶,一个字都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