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优势,在市里面提出兼并。
他们本来就有艺术大系,舞蹈专业都是现成的。
比戏剧学院这样跨地区跨类别的生造要方便得多……
如果不是穆春雷名气大,关系多,真的就硬生生给撬过去了。
一贯温文尔雅的散文学家都有点冒火:“他们这是不讲武德!一点都不考虑学科建设,纯属大鱼吃小鱼的吞并!必须要狠狠的刹住他们这种势头!”
荆小强隐约记得:“嗯,再过些年,这种综合大学的名气、生源、规模啥都起来了,还真有可能搞个电影学院、戏剧学院的这样的二级学院,对吧,不是人人都像您这样高风亮节,视名利为粪土,假如您真顺利的把这位置让出去,可不得一堆人争,身边都是有帮人的,输了以后,一气之下找到这种综合性大学,咱们合作搞个二级学院怎么样?这不就遍地开花了?”
穆春雷是读史的,立刻就能模拟出来荆小强描绘的这种局面。
不寒而栗……
当然,实际上后来全国各地遍地开花的二级学院艺术专业,大多不温不火,绝对没法跟最顶级的这些专业艺术院校比。
但这个趋势彻底打破了艺术院校对各自专业的垄断,没经历过的,想想都觉得很吓人。
更吃惊的还是荆小强这么个十八岁的大一学生,却能顺着这种社会变革的方向“预测”出人心浮动、高校内部斗争之后的演变局面。
这是何等的睿智?
如果说之前,穆春雷还觉得荆小强是个专业天赋极其出色的年轻人,心性上也格外成熟低调,标准的那种沉浸在专业中追求天道的纯粹。
这下才能发现他是真的深藏不露,啥都门儿清。
看荆小强的目光再度调整:“你这是知世故而不世故啊,那你觉得怎么办才好呢?”
荆小强知道个屁:“我只是猜测有这么个场面……”
穆春雷呵呵一笑:“以我对人性的了解,你可以把猜测俩字给去掉。”
荆小强发愁:“我现在连您叫我去师大踢场子都不知道如何是好,那种高层争斗我怎么知道咋办,唉,这天赋太高也不是好事儿啊。”
换个领导没准儿都破口大骂,您搁我面前凡尔赛什么呢!
穆春雷现在才四十出头,已经位居全国最顶尖的艺术院校院长,年少成名,青年得志不是吹的。
竟然深有同感:“对啊,祸兮福兮,如履薄冰,能力越强,责任就越大啊……”
稍微沉吟下:“行,那就把师大的事情交给你,有什么需要学院支持你的尽管跟教务处提,前两天慰问演出的照片我也看到了,算是全市高校主动推进的重大场面,我可以跟市里好好提一下,你要全面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严格要求自己……”
荆小强马上听出来点话音:“哎,哎,不用,院长,您千万不要给我压担子上重任,我这人缺点很多,你看,你看,我成天想的都是怎么能跟姑娘去四处旅游,胸无大志,以后被人抓了把柄就得不偿失了!”
穆春雷居然说:“这不算什么问题嘛,艺术家是需要灵感的,只要你未婚她未嫁,不伤害谁就不算什么,前些年那种矫枉过正的社会情况,也需要有这样的破除禁锢来尝试,对……这也是个对社会思潮的释放途径嘛。”
荆小强满脸卧槽,前几天教务处还提醒我,你就叫我去尝试……我特么大头贴呀?
到时候别被看下来到处贴。
赶紧告辞:“哎哎哎,领导您就别开玩笑了,作风问题我晓得能随便弄死人的,我不趟浑水,唱歌跳舞的专业事项我是真的喜欢,但如果您非要赶鸭子上架,我只有撂挑子不干了,您都想辞了行政职务,不能害我走同样的道路啊。”
他这话是真没把院长当领导,甚至还敢威胁了。
被宠爱的就是可以有恃无恐啊,穆春雷毫不为意,还哈哈笑:“终于有人明白我的苦衷了,我得想想,当年我是怎么被人蛊惑着上当的,哈哈哈,去吧去吧,等你的好消息。”
这下荆小强就不是很想出大力了。
浩南哥不是一次次的帮社团打下江山,最后成了出头鸟。
立志只想做百家鸟的小强可不愿去当功成名就的傻子。
老子赚钱就够了,其他都是浮云。
所以回到办公室,杜若兰满脸关切:“院长说什么了?”
荆小强琢磨随便糊弄下:“在同学们中间问问,有师大的老乡同学没,争取帮我们联系过去搞个文艺汇演,镇镇他们。”
杜若兰惊喜:“你带队上台?”
荆小强不考虑这么做有什么结果收益,反正我做了就行了:“汇报表演队排练了些节目嘛,正好可以拿到这种时候去试试,还是那句话,可以当成小节目来排练,但机会到来的时候,没准就是一辈子都用得上的楼梯。”
围在办公室桌边的文艺骨干们纷纷鼓掌。
哪怕十年、二十年以后,大学校园里这种活动安排,还是没有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