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陈助教的话,一旁的王助教和张助教也是认同的。
不过,都说本性难移,要王助教说,这也是林会元原本秉性就上佳的缘故,毕竟长在骨子里的,是怎样都改变不了的。
说起秦大人,王助教就忍不住想起当年的趣事来,原来秦大人原本是那一科的状元,只因相貌俊秀,就被点成了探花,而原本的探花,却因长像不如人,竟得了个状元。
这样一想,王助教很快联想到林远秋身上,也一样学识不凡,也是长相俊朗,也同为景康帝,所以,到时该不会也被点成探花郎吧?
虽心里这样想,王助教可不敢说出来,别到时别人传了出去,自己说不得还要担个胡乱猜忌圣上的罪名。
同样的猜测也在国子监众学子之间展开,不过此时学子们猜的是,到底谁有可能成为状元。
大多人的想法就是,谁是会元,自然谁就是状元了,往年不都是这样的吗。
也有学子摇头,觉得倒不一定。
往年还有会元掉至二甲的先例呢,最最重要的是,那林会元可是农人出身。耕读人家虽不失高雅,可咱们大景朝建国百年,还从未出过农家状元郎呢。
一听这话,众人虽不认同,可心里却觉得非常有说服力。
看来,这个状元,非丁德进莫属了。
林远秋自然不知道这些。
与周子旭以及陈玉堂几人在饭堂吃过中饭后,他就回了宿舍。
不用再围着四书五经转的日子,林远秋有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打开书桌抽屉,把画纸和颜料都拿了出来,如今时间宽裕,林远秋觉得今天在睡觉之前,自己完全可以把余下的几幅菩萨画,全都给画了出来。
自己已有二十多日未去四宝斋了,想来朱掌柜已经等得心焦了吧。
还有,明日去朱掌柜那儿时,林远秋想与他说一说往后换人送画的事。
过不了多久自己就是官场中的一员了,若还常去书画铺子的话,被同僚遇上是迟早的事。
都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虽卖画挣银钱并不丢人,可能避免成为旁人茶余饭后话题的事,自己为何不去做呢。
至于送画人手,除了自己爹,林远秋不作他想。
其实就目前自己攒着的银子,卖画的事大可以停上一段时间再说。
可一想到马上就要出嫁的两个妹妹,林远秋就觉得自己还得再加把劲多挣一点。
听爹说,前几日周叔提起了子旭和春燕的亲事,说准备在五月里,就把两人的喜事办了,又说反正家中该准备的都已准备好,筹办起婚宴来,并不是难事。
他爹还说,“你这次考中了会试,春燕自然跟着哥哥水涨船高了起来,想来周家怕夜长梦多,这才急着办亲事呢。还有,依爹看啊,那王家说不定也很快会提起成亲的事。”
林三柱一副“你爹我没有说错吧”的得意表情,果然只狗子一人考中,比子旭也一起考中,情况要好上了不少。
这样,等春燕嫁去周家后,日子就会舒心惬意好多。
对于这话,林远秋却有着与林三柱不一样的想法,虽然两个妹妹有自己这个当官的哥哥,能腰板挺直不少。可要想日子过得舒心,兜里也得有宽裕的银钱,否则日子也难自在。周、王两家家境都不差,若妹妹们没多少嫁妆伴身,日后定是举步维艰。你说到时连个打点下人的银子都拿不出,还谈何日子惬意呢。
都说嫁妆是一个女人在夫家立身的根本,林远秋觉得这话,是一点毛病都没有。
所以他准备趁着这几日有空,再多挣些银子。再算上口袋里已攒着的这些,到时肯定能给春燕春草置办一份体面的嫁妆出来。
虽说届时公中也会有嫁妆。
可此一时彼一时,再说春燕和春草嫁的人家也与大姐、二姐不一样,所以私下的嫁妆贴补,他这个哥哥肯定是要给的。
心里打算着两个妹妹的亲事,不知不觉中,林远秋竟想到了自己身上。还有前些时候老师说的话,林远秋突然觉得,自己确实到了该考虑亲事的时候了。
……
一连在国子监待了五日,等到了第六天下午,林远秋才与林三柱,还有平安,一起提着收拾好的东西离开了。
周子旭和几个府学同窗前来相送。
虽大家同在京城,可要想再聚到一起,恐怕就没这么方便了。
所以,在看到林远秋远去的背影,陈玉堂和刘青安几人,一时都有些伤感。
……
自从知道林远秋时常卖画挣银钱后,林三柱还是头一回看到自家儿子画出的成品画。
是以在看到一幅幅姿态各异、满脸慈悲的菩萨画像,以及许多大写意的山水图时,林三柱只觉自己的眼睛都不够用了。
还有,他家狗子也太厉害点了吧,这些菩萨画的多像啊,有手执净瓶的,有拿着荷花的,还有端坐于莲台上,悯看众生的。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当林三柱看到,那胖掌柜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