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快步从隔间抱了一叠绣着春兰的书套出来。
得,这春兰的花样也正是自己画的那款,只不过人家把上头的花穗绣得更长了一些。
林远秋心下好笑,这还真是照样全搬啊。
许是店伙计步子迈得太快的缘故,最上面的一只书套随着他的摆动,很快掉落到了地上。
而书套落下的位置,正好在林远秋的脚边,林远秋蹲下身子,准备帮忙捡起。
可等他看到书套是以整个打开的样子摊在地上后,脑袋里突然想起了前世自己的那几本带着纽扣的相册来。
相册的外头套着皮套,而皮套上有纽扣锁着,这样就算不小心把相册掉到了地上,里面的照片也不会散落开来。
所以,林远秋觉得,自家大可以也在书套上钉一副盘扣上去,这样有盘扣系着,就不用担心书册落到地上时,会啪叽一下摔成“狗啃泥”的样子了。
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点子极佳,所以等林三柱背着装满绣线和绣布的大包裹过来时,就瞧到自家狗子快步走了过来,然后拉着他的手就往门外而去。
“咋啦,是不是想去茅房了?”
想到早饭吃的米粥,林三柱理所当然的以为儿子一定是尿急了。
林远秋摇头,一双明亮的眸子里满是兴奋,“爹,儿子想到改进书套的好法子了!”
“啥好法子?”
一听这话,林三柱立刻收住了脚步,准备好好听上一听。
可看到街面上都是来来往往的行人后,忙开口说道,“走,咱们回客栈再说,可别被旁人听了去。”
林远秋也觉得应该谨慎一些,于是,父子俩很快回了客栈,等进了房间后,林三柱还特地把门给关上了。
林远秋把给书套钉上盘扣的做法说给了他爹听,接着又举例了这样做的多种好处,只把林三柱听得拍手叫绝。
随后林三柱就想到了刚刚自己在绣坊看到的成品盘扣来,这东西若是自己做的话,肯定会费上不少时候,所以自己不如去绣坊问问,要是价格合适的话,就买了做好的,直接钉到书套上就成。
想到这里,林三柱自是心情飞扬,不都说有其父必有其子嘛,所以一定是他这个当爹的脑袋瓜好使,才能生了如此聪明的儿子出来。
接着林三柱飞快从行李中拿了一块包袱布出来,然后朝自家儿子笑道,“狗子,你在房里待着,爹爹现在就去绣坊问问盘扣的价格,若是不贵的话,就买一些回来。”
说罢,没等林远秋反应过来,林三柱便风风火火的出了房间。
林远秋:“……”
若在现代,他爹一定是个跑业务的好手。
……
第二日,等回横溪镇的三辆马车过来时,候在客栈门口的众人忙回大堂提行李,准备上车回家。
看到比赴考时低落了不少情绪的几个学生,周秀才心中叹气,唉,看来,这次的府试,他们子青馆又无一人考中了。
想到这里,周秀才忍不住看向自己最赋予厚望的林远秋,结果看到对方正抢过他爹手里提着的考篮,看样子是想帮着分担来着。
倒是个懂事的孩子。
周秀才甚是欣慰,心想着没考中府试怕啥,横竖才九岁的年纪,再多学上几年也无妨。
没看他家侄孙拿着他爹给买的二郎神泥人,正笑得欢吗。
周秀才心道,等回去后,自己得好好跟大哥说一说,哪有念书的娃儿还玩泥人的道理,侄儿这样宠孩子可不行。
好不容易学着林三柱,准备当一个慈父的周兴,并不知道,等再过上两日,就要挨他爹的骂了。
因着备考府试,已有两个月没给学生放过旬假了,周秀才说了补休的事,两个月正好是十天的旬假。
是以,等马车到了子青馆门口时,先是那些没在私塾住宿的学生,下了马车后,就直接和家人回家了。
而像林远秋和周子旭他们,则先去宿舍收拾了要带回家的行李,然后再回去。
其实对林远秋来说,书本笔墨已在背着的书箱里,是以他并没有可收拾的东西,之所以回宿舍一趟,只是想把放在抽屉里的宣纸和颜料带回家。
毕竟有十天的旬假可休,自己正好可以趁着这些时日,多画几幅画出来。
拿着这么多的行李,林三柱便没跟着进去,等林远秋出来后,父子俩就去了车行,大包小包的,再加上又是考篮和书箱,所以林三柱直接雇了回村的马车,这样更为顺当。
到底是能跑的马车,原本牛车要走上一个多时辰的路,而马车跑了半个多时辰就到了。
东屋里,老林头和吴氏正拿着一张纸在识字,上头的几个字还是大孙子写给他们的,只是这会儿两人意见有些不统一。
老林头看了看,觉得自己肯定没认错,这两个字绝对念“馒头”来着。
吴氏翻了个白眼,“这明明就是包子好不好。”
老夫妻俩正你不服我我不服你,想把大孙子喊过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