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他们也都不知道呢。”林全江也跟着说道。
兄弟俩话里话外都透着埋怨,意思也很明显,咱们两家虽分了家,可哪有二房要办喜事,却一点不知会长房一声的道理,爷奶不在了,可亲大伯还活着呢!
枉子大娘有些后悔,好好的自己嘴巴那么空作啥。
说来方才她问这句话,原本是想打着和林三柱唠唠家常,好拉进拉进两家关系的主意的,毕竟人家儿子念书这么厉害,自己早点与人搞好关系,日后说不定还能沾点光啥的。
可这会儿倒好,她把人给拉到泥潭子里来了。
若是被村里人知道,大贵家马上要娶孙媳妇,却没和大哥家说上一声,届时村里肯定说啥话的都有。
而大家说的最多的,肯定是,“看吧看吧,孙子考中县试,眼里就没亲戚了。”
目无尊长可不是个好名声,这样的话被人说的多了,说不定还会影响到日后林远秋的考秀才。
枉子大娘是越想越着急,生怕会被林三柱怪上。
林三柱可没这么多纠结,对着满脸不悦的两个堂哥更是没觉一点难受,他笑着说道,“成亲大概率在腊月,具体哪一日还未定下,不过等挑好了日子,想来远枫肯定会第一时间报给大爷爷知道的。”
腊月?
这不是还有大半年吗?
所以刚刚你笑得这么开心,真的就只因为侄子大半年后要娶媳妇?
林全河突然语塞,不知接下来该说些啥。
而那句“堂弟到底做啥生意”的问话,此刻早被他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
得知亲家大伯已给小孙子找好了私塾,老林头和吴氏都非常高兴。
一起开心的,还有家里的其他人,可以说,自打林远秋考中了县试,家里人对他学业上的重视,比以往可提升了不少。
特别是吴氏,虽知道自家小孙子被夫子拒绝的可能性不大,可她还是催着三个儿媳快些把小长衫赶制出来。
这块青色的细棉料子,还是年前林远枫去给岳父家封年时,高家给的回礼。
前几日吴氏特地从衣箱里找了出来,让冯氏给林远秋做两身衣服穿,算作给小孙子考中县试后的奖励。
至于衣服的样式,当然是小长衫了。
再过不了多久,她家小孙子就会去镇上私塾读书。先前吴氏就听老三说过镇上念书娃儿的穿着,无一例外,穿的都是长衫来着。
所以,吴氏准备往后小孙子的衣裳,都得做成长衫样式的。
今日吃晚饭时,老林头特地强调了往后不许再喊狗子的事。
都要去镇上念书了,再狗子狗子叫,若是被私塾同窗学了去,那就有的烦了。
林远秋很是激动。
听到爷爷还说,“若是谁没做到,那么下次吃肉肯定没他的份。”
且说这话时,还特地朝林远槐和林远柏看了又看。
这让林远秋终于有了“狗子史”马上要成为历史的强烈错觉。
结果还没来得及畅想,就听他奶开口说道,“狗子,明日见到夫子时,咱们不要害怕哈!”
接着他娘又说道,“你奶说的对,到时狗子就把新夫子当成王夫子好了。”
然后是大伯娘,“对对对,还是这个法子好,狗子,听你娘的准没错!”
林远柏先是被一堆“狗子”惊的目瞪口呆,而后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奶和三婶婶,还有大伯娘,你们还在喊狗子狗子哩,哈哈哈哈,下次都没肉吃了。”
林远秋:“……”
他就不该抱有幻想的。
……
等吃好晚饭回到了房里,冯氏忙问起自己最担心的事来,“相公,那私塾的夫子会用戒尺打手心吗?”
刚刚当着婆婆的面冯氏可没敢问,不然婆婆准说她太宠孩子。
林三柱摇头,他哪知道周秀才打不打人啊。
不过这世上哪有不打学生的夫子呢,不说远的,就拿王夫子来说吧,看着斯斯文文的,可打起戒尺来,照样不含糊。
想起儿子那次被打成馒头的手,林三柱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回来的太急了,刚才他就应该向高掌柜问问清楚,那周秀才凶不凶的。
林三柱突然后知后觉,自己好像把去镇上念书的事想的太过简单了,也突然想起,狗子若是去镇上念学,那么往后他的吃住就都得在私塾里解决了。
日后除了每月的旬假能回家一趟,其他时候,自己再想见到儿子,就没这么容易了。
这样一想,林三柱的心立马揪了起来。
他家狗子还这么小,自己又不在身边,要是被同窗欺负了咋办?
还有,那私塾也不知每顿的饭菜足不足,到底能不能让人吃饱啊。
另外,宿舍那边的茅房应该不会离得很远吧?别到时大半夜上趟茅房,都得走出去老远。
也不怪林三柱会想这么多,实在打从林远秋生下来到现在,就没离开他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