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目养神。
两刻钟后,马车抵达府学。
看门的老汉见到赵教谕,大老远就同他?打招呼:“赵教谕回?来啦,呦怎么身上还一股子酒味儿呢,您可得赶紧收拾了,免得王教授见了又要发火。”
赵教谕挤出一个笑,像是在哭:“好。”
老汉又注意到他?身后之?人,咦了一声:“这是谁家公子,咱们府学也没这号人啊。”
苏源取出象征通判身份的印章,递到老汉眼前:“本官有要事?要见朱教授。”
“原来是通判大人!”老汉鞠躬哈腰,“通判大人您来得可巧,上午朱教授刚回?来。”
苏源眉梢轻挑:“不瞒您说,前几日本官来府学并?未见到朱教授呢。”
老汉笑得满脸皱纹:“可不是,这十来天朱教授都去松江书院了,今儿才赶回?来。”
苏源了然:“原来如此?。”
说罢又看向身旁之?人:“赵教谕,咱们走吧。”
赵教谕欲哭无泪,耷拉着脑袋跟上。
老汉瞧着稀奇,小声嘀咕:“我还是头?一回?见赵教谕这个样呢,不过通判大人不是去找朱教授么,咋还叫上赵教谕一块儿?”
在赵教谕的热心指路下,苏源很快找到朱教授。
朱教授正在给将要参加会试的举子们授课,好在过不多久就要下课,苏源索性退到廊下,眯眼晒太阳。
赵教谕像是骨头?里有蚂蚁在爬,浑身难受得紧,一直在想苏源打算如何处置他?。
是让朱教授处罚他?,还是把他?赶出府学?
这二者不论哪一个,他?都不愿接受。
只希望王教授能及时?赶到,至少朱教授看在舅舅的面子上也许会通融一二。
在廊下站了约一刻钟,朱教授总算出来。
看到赵教谕身边的苏源,他?有些疑惑:“你是?”
苏源再度祭出印章,接着开门见山:“府学教谕在非休沐日擅离职守,外?出喝酒又该如何处置?”
仅一瞬间,朱教授就明白苏源的意有所指,冷淡的目光投向赵教谕。
赵教谕缩了下脖子,显而易见的心虚。
朱教授沉声道:“是在下管教不严,定会按学规对其严厉处置。”
那边有举子注意到苏源,挥舞着双臂:“苏大人您怎么来了,是来看咱们的吗?”
对待这群热忱好学的举子,苏源态度倒很是亲和:“本官来府学是有要事?同朱教授商讨,下次有机会再来。”
举子有些失望,但?还是依言退回?教室。
苏源转眸就对上朱教授茫然的双眼,轻笑一声:“朱教授难道不知本官几日前曾来过府学?当时?还是王教授领着数位教谕在门口迎接的呢。”
赵教谕暗道不好,果?然下一秒朱教授就黑了脸。
原因无他?,因为王教授压根没资格接待一府通判。
那日他?之?所以迎接苏源,是因为与通判知事?对接的就是他?本人。
王教授有意讨好苏源,故意压着消息没让其他?教授知晓,趁他?们午休时?截胡了苏源。
眼看着事?情兜不住了,赵教谕急得直冒汗,余光瞥见朝这边赶来的王教授,当即闭眼大喊:“教授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在非休沐日出去喝酒了。”
话音落下,王教授已经赶到跟前。
“苏大人,朱教授。”他?一一打招呼,看起来很是不解,“发生?了何事??”
苏源似笑非笑地指着赵教谕:“您的外?甥身上酒味儿这么重,您应该猜到是怎么回?事?。”
王教授一颗心沉到谷底,都想把这倒霉外?甥踩扁撕碎了。
他?擦了把并?不存在的冷汗:“大人我”
苏源打断他?:“朱教授,本官今日来此?是有要事?相商。”
朱教授心领神会:“苏大人,您随在下来。”
苏源微笑:“善。”
王教授就这么被?无视了,屈辱感让他?面色扭曲,看得赵教谕眼皮直跳。
三秒后,他?又恢复正常,快步赶上苏源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