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足,泪湿衣襟。
当然,也有三人?不幸落榜,沮丧绝望溢于言表。
苏源不知从何安慰,打算回头把自个儿用的笔记赠予他们。
看完杏榜,众考生各自散去。
苏源同松江书院的学子们告别,打算回家准备殿试。
杨牧眼巴巴望着他:“教?习,今天可是个好日子,咱们不去飞鸿居庆祝一下?”
苏源摇摇头,婉拒了:“殿试在即,还是算了。”
再者,他们去飞鸿居庆祝,让那三人?心里怎么想。
杨牧扯了下袖子:“那行吧,等教?习您过?了殿试再说。”
苏源颔首,双方就此别过?。
临行前,苏源不经意朝春杏酒铺斜对面的茶馆看一眼。
二楼的某扇窗户大敞着,却不见?梁盛的身影。
苏源扭回头,往春宁胡同走去。
茶馆二楼的雅间?内,梁盛一杯接着一杯,玩命似的往嘴里灌酒。
辛辣的口感呛得他接连咳嗽,他却像是自虐一般,继续灌酒。
门外有考生路过?,谈论声传入耳中。
“苏源年仅十八就成了会元,不出意外肯定?是状元了,本朝最?年轻的状元郎,还是六元及第,是咱们拍马不及的。”
“比不过?啊比不过?,苏源怕不是文曲星转世,来人?间?体验科举来了?”
此言一出,考生们齐声大笑。
笑声渐远,梁盛捏着酒杯的手不住颤抖,紧闭着眼,脸上浮现痛苦之色。
文曲星转世
这是大师给他的批语,谁能想到,时隔经年竟成了他人?对苏源的评价。
胃里火烧火燎,烧得他几近失去理智。
凭什么他苟延残喘,苏源却能一朝登天子堂,名传天下,风光无?限?
这不公平!
“咔嚓——”
一声脆响,手中酒杯竟被捏碎。
碎片割伤手指,艳色刺痛人?眼。
几番刺激下,头疾又开始发作,剧痛快要将他的天灵盖整个儿撬开。
梁盛双目赤红,仿佛癫狂的兽类,喉咙里发出嘶哑的低吼。
双拳紧攥,碎片将手心割得鲜血淋漓。
直到敲门声响起:“盛公子,主子传您过?去。”
梁盛恍然回神,脑海中白?光一闪而过?,被他飞快捕捉到。
呼吸急促了几分,他随手丢开碎片,急不可耐地往外走去。
候在门口的仆从见?梁盛满身是血,吓了一跳:“公、公子!”
梁盛敛眸,沉声道:“方才我不慎摔碎了酒杯,容我回去洗漱一番,再去见?主子。”
仆从嗅着浓郁的血腥气,同样?担心这股味儿冲撞了主子,遂满口答应。
梁盛疾步上了马车,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到诚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