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源气得手都在抖。
他抬眸去寻找始作俑者的身影。
曹安似乎正等着这一刻,见梁源怒目而视,反而露出一个恶劣的笑。
是明目张胆的针对。
梁源反倒冷静下来了,沉默着放下饭盒,去私塾外边买了个饼子。
想象中梁源暴怒的场景没有出现,曹安嗤了声,好没意思,又与同伴说笑起来。
几文钱的饼子肯定不如他娘做的家常饭菜好吃,又干又硬,要就着水才能咽下去。
等唐胤吃完了家中仆人送来的饭菜,哼着曲儿回来,梁源恰好吃完最后一口。
唐胤抓耳朵,好生奇怪:“你不是带了午饭吗,怎么吃的饼子?”
梁源目光落在书页上,睫毛低垂着,侧脸安静而俊秀:“没吃饱,就又买了一块。”
唐胤不曾多想,也跟着拿出书本,摇头晃脑地背起来。
不一会儿,季先生过来上课。
梁源摊开用粗线装订的笔记本,一边听课一边记笔记,休息时凭窗眺望,放松双眼。
一天就这么过去了,除了曹安那群人,谁也不知道中午时发生了什么,梁源也没跟任何人说。
次日,梁源照常带着饭盒来到私塾,将其放进桌肚。
先练了一篇大字,又参照先前季先生发的文章,拟写了一篇。
写完后略作修缮,恰好辰时二刻。
季先生一手捧书,已经开讲,门口传来喧嚷声。
季先生面色一沉,厉声喝道:“曹安!”
曹安敛起笑,站得笔直:“先生对不住,早上起迟了。”
他身后几人连声附和,理由皆是起迟了。
季先生黑着脸,戒尺一指门口:“你们几个,去外面站着。”
这几人都是走县令的门路进来的,季先生碍于梁守海的面子不好拒绝,却不代表他能容忍这些人肆意妄为,无法无天。
曹安等人二话不说,去外面贴墙排排站了。
梁源右手执笔,扫了曹安一眼。
对方似有所觉,咧嘴一笑,眼神不善,让梁源想起福水村那只见人就咬的疯犬。
只是那只疯犬的下场不太好,在他搬来镇上的前一天,被人乱棍打死了。
梁源若无其事地移开眼,继续全神贯注听讲。
很快到了中午,梁源准备去热菜。
本已经跑出去找仆人拿饭的唐胤突然从窗户口探个头进来,招手:“源哥儿,快出来!”
梁源应声而出,连饭盒都没来得及放回桌肚里。
梁源一路被唐胤拉着,坐在葡萄架下:“怎么了?”
唐胤揭开食盒,将五道菜放到石桌上:“今天家里做得有点多,我一个人吃不完,你和我一起吃吧。”
唐胤家中是开酒楼的,家境殷实,平日里的吃喝用度在丙班都属上等。
五道菜有荤有素,色香味俱全,只瞧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梁源却摇摇头:“我那边有准备午饭的。”
“你那个还要再去热一下,多费事啊,现成的不吃”
“你在干什么?”
一声厉喝打断唐胤的劝说,只见季先生负手立于丙班门口,背着他二人看不清脸色。
只是听语气,便能猜出他此时表情称不上好:“曹安,我问你刚才在干什么?!”
唐胤向来跟曹安不对付,一听说是曹安,立刻来了精神,拉上梁源直往前奔:“快快快,咱们看热闹去。”
不仅他们,其他三三两两聚一起吃午饭的人也都围聚了过来。
等挤到窗口,唐胤伸长脖子一瞧,脸上的兴奋倏然凝固。
这场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