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确认关系那天,他所说的收服他的人,竟就是她。
信中以向她讲述的口吻,记录着他作出的改变。他戒了烟,剪去长发,不再逃课、打架,将纹身洗去,开始好好学习。
语气那样轻松。
轻描淡写地,将所要付出的偌大代价一笔带过。
他说,他正努力让自己发光发亮,让自己有资格去见她,然后,再亲手将这封信交给她。
乔见抿着唇,久蓄在眼眶中的泪水终于滑落。
他还说自己不曾找她。
根据信里的时间线,他肯定是在回来找她时,撞见了她和徐欢烈在一起。
他披荆斩棘,备尝艰苦,终于允许自己拿着这封信,带着满身朝气和欢悦,翻山越岭,漂洋过海来见她。
可等着他的,却是架在他脖子上的利刃,毫不留情地强迫他,逼他放下这么多年引他前进的执念。
就算是毫无交集的陌生人,得知这一切也很难不动容。
更别说如今他们在一起了。
她完全不敢想,那时的他会是什么感受。
更不敢再想,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再次义无反顾地向她奔赴,为她奋不顾身地跃进深渊里,带她找寻黎明。
如今,这些尘封多年的信件,终于到了她的手上,终于得以窥见天光。
乔见看完了信,蹲下哭了好一会儿。
哭着哭着,她又笑自己,遇到沈昭城后,她哭得真是越来越多了。
不过,幸好遇到他。
她终于可以放肆哭了。
她用衣袖抹去眼泪,赶紧将这些信件一一收回小木匣,摆回原位。
很快,沈昭城也回来了。
他刚关了门,还没放下手中的东西,一道身影忽然窜出,飞奔着扑到他的怀里。
沈昭城措手不及,赶紧举起手里的袋子,不要伤到她。
他低着眼,眸色轻和,将东西都随意丢置在地,想要伸手去搂她,却又想起自己的手太冷,只弯腰吻了吻她的眉毛。
他笑她:“怎么了,才出去一阵,我的bb就这么挂住我?”
乔见不想被他看出自己的哭过,将头埋进他的大衣里,软着声低喃:“嗯。我好挂住你。”
沈昭城心尖一软,轻笑,又吻她的发。
乔见沉默了一下,突然没头没脑地向他提出:“沈昭城,我想谢你,但你不许问为什么,不过你可以向我提一个要求,无论是什么,我都答应你。”
她好几秒没听到他的回应,抬起脸看他。
沈昭城太高了,要弓下身才能和她对视,他话里带着点懒散的笑:“我只想我的bb以后都不对我说谢字,不知这个要求可不可以?”
乔见愣了一下,然后郑重地承诺他:“好,我答应你。”
沈昭城觉得她这模样实在可爱,一如既往地又乖又认真,让人想狠狠欺负,又想揉进怀里小心护着。
他没忍住,又亲了亲她的脸,吻过她想要对他掩饰的泪痕。
乔见看着沈昭城时,一直在心里默念——
还好。
还好,还好。
还好你愿意逃出堕落,还好你愿意让自己变得更好。
还好我终于看到你,没有错过你。
还好,你一直爱我。
除夕夜,沈昭城带着乔见回家,还在家中公开了两人的关系。
沈父沈母都很高兴,沈母甚至热泪盈眶地抱住了乔见,沈父也给她封了一个巨额红包,势必要她收下。
乔见知道这是老人家的心意,而且对于他们来说真的不算什么,便大方收下,还说未?????来要继续陪他们二老插花品茶,又将他们惹得喜笑颜开。
晚上,其他远近亲戚也陆续来了,这其中的人情世故就没那么简单了,水深得很。
沈昭城不愿乔见被搅入这趟浑水,只向她大概介绍了几个兄弟,就带着她驾车返回。
车窗外夜光流动,城市之间的点点灯光一路排开,长烁不灭。
乔见突然想起一件事,转头问他:“我现在才想起来,上次在小区撞见你和林奶奶,你说要我帮的忙是什么?”
沈昭城笑睨她一眼,把着方向盘,调了下暖风的位置,让她吹得舒服些。
“没事了。”
因为她已经在帮他实现了。
之前,她劝他回家过年,说一个人始终少了些味道。
他又怎么忍心让她一个人。
只不过,他更贪心些。
他想重新给她一个家。
第二天,乔见趁着大年初一,拉着沈昭城去庙里祈福。
沈昭城笑她怎么这么迷信,却在庙里一马当先地抢到了红纸祈福的两个名额。
乔见反过来笑他,他只不以为意地懒笑着说,是看她想参加,才帮她去抢。
乔见都懒得戳穿他。
两人都写好祈福的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