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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快传御医!”百里铭嘶吼着,心里涌出止不住的惊慌,将已经晕倒的百里珠抱上床榻。
御医过来之后,清理了百里珠嘴角的伤口,又安顿侍女给百里珠冷敷消肿,把脉后又开了几服滋补的汤药,才退下去。
百里铭坐在床榻前,轻轻抚摸着百里珠的眉角,泪流不止。他从未打过她,更遑说如此重的手气。这可是他的珍宝,他怎舍得!就算是她犯下滔天大罪又如何?有他在一日,就会替她挡着外面那牛鬼蛇神,虎啸狼吟!
初闻她与赵至诚做下大逆不道之事,他是恨她的,恨她不自爱,恨她辜负自己多年的教养,甚至怒她不知廉耻。他更恨那个毁了她小女儿的男人,她年幼经验浅薄,那赵至诚呢?他敢和祈林对抗吗!他能给自己女儿未来吗!
如今他更恨自己,是他懦弱,无法与祈国抗衡,才导致这一切。
事情已经无法挽回,祈国是肯定去不成了,赵至诚那厮还在赤蒂打仗,三日后他要如何向祈林交代?如今因着珠儿生病能拖几日,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他得想个法子。
赵至诚已经整整两日未好好合眼了,这两日先是稽查奸细后安抚城内百姓,兵民一体,齐心协力,死中求生,必生无死,决不允许弃城逃跑。
城内百姓看到战场上赫赫有名的祈国大将军亲自坐镇,进城鼓舞,不由得信心大涨,拧成一股“城在我在,城破我亡”的气势!
赵至诚又让城内百姓准备棉被、稻草、火油,碎石、铁链等作战物品,阻挡祈巾的第一波进攻。
目前的粮草和物资最多只能支撑两次进攻,等援军到了之后就可以变守为攻。
赵至诚忙完这一切回到府中休憩,躺在罗汉榻上,卸下一身疲惫后,从胸口取出一块月牙色布料细细摩挲着准备入睡。
再看那月牙色布料竟是那日临走之时百里珠偷偷放进赵至诚袖口的抹胸。这两人真是一个比一个有胆色。
只是半个时辰后,房内却传来某人懊恼的低骂:“这他妈还睡什么睡!”连自己的手都控制不住,那可不羞恼嘛。
赵至诚起身在盆架上净手后,又里里外外换了干净的衣服。
一身黑色劲装更衬得宽肩窄腰,身量挺拔,立地如松,再配上硬朗英挺的面容,倒显得人模狗样的,难怪将小姑娘勾的七荤八素的。又从外面打水将已经脏污的亵裤和抹胸洗干净后才踱步出了房间。
也不知道珠儿现下如何了?那赵六真是个没用的东西,到现在还没传消息过来。
也不想想大将军您才走了两日,就是传个消息,至少也得两日吧。
祈林听闻百里珠生病,派福康送了些珍贵汤药后,来到国宫探望百里珠。
顺便有些事情也该解决了。
百里珠因着心绪不畅,胸闷心痛,导致病气入体,竟是两日都高烧不止,今日才算是能微微吃点儿小粥。
两日都没有好好吃饭,脾胃虚弱,绿叶儿安排侍女熬了河祇洲。将鱼干和米一同煮在一起,再撒上点儿胡椒和喜欢的酱料,放点儿葱花,热汤熬制两刻钟即可,有治疗头痛的功效。
百里珠正小口吃粥,外面就通传祈林进了十里美。
百里珠攥紧了汤匙,本就毫无血色的脸颊更显苍白。吩咐绿叶儿,让祈林在外堂候着,她穿好衣服就出去,外男岂可随意出入女子闺房。
祈林正坐在紫檀镶理石靠背椅上闭目沉思,听到脚步声后,抬眸便看到百里珠紧紧裹着孔雀纹羽缎披风款款而来,看起来憔悴虚弱,但丝毫不掩饰眉眼间的细致。起身准备扶着百里珠坐到自己身旁的梨木镌花软塌上,却被百里珠不着痕迹的避开了。
祈林眼底暗了暗,面上还是温和道:“朕听闻你近日身体不适,遂带了秋山蕴玉和紫霞果,具有清热解毒的效果。”福康将装着两样药草的川见提箱递给了绿叶儿。
百里珠微微颔首,谦恭道:“谢陛下关怀,只是今日虽已退烧,但身子还是疲惫,头重脚轻,一时半会儿难以康复,近日怕是不能出行了。”
“朕本是要走水路,水路脚程慢,但可以游山玩水。现如今陆路水路都不太平,朕回祈国还有要事处理,过几日等你身体康复了,同朕一起走陆路,时间倒也合适。”
方才不明显,如今百里珠坐近了才闻到一股暗香,倒是与前几日赵至诚身上的味道一样,似是苏合香。
祈林抿了一口茶水才压下心底思绪,又听百里珠道:“小女担心病气传染给您,待身子利索之后,再亲自为您煮茶。”
没说两句就开始送客了,就对他如此厌烦?祈林心里冷哼,那就不如说点儿她喜欢的。
“无妨,朕身子骨向来强健,传不到朕身上来。这几日赵至诚在赤蒂打仗,安排吴起护送我们出行,你若是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和吴起说。”
听到赵至诚后,百里珠指尖微动,这一小动作却被祈林收进眼里。
百里珠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