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东郊。难怪他近日耳朵清净了许多,但这日子过得却是索然无味。
赵至诚思及百里珠有危险,一刻不停歇,连夜策马来到了东郊。
百里铭若是知道赵至诚来到东郊,估计会七窍生烟。虽然心疼自家宝贝受苦,但为了躲赵至诚,忍痛把自家宝贝送到东郊做农事,结果这赵至诚还给跟来了,必是要火冒三丈。
赵至诚到东郊已是丑时,四更天,公鸡已经开始打鸣了,但仍是黑夜。走到百里珠和世家小姐们的住处,并未进去,只是在门外守着,等天蒙蒙亮的时候才换了小六子继续守着,他去了福来客栈补眠。
百里珠早上醒来后迷迷糊糊,出门后猛一看到小六子,以为自己看花了,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果真是小六子,顿时喜上眉梢,急忙上前问道:“六子,你咋来了,你家将军呢?”
小六子见小公主看到自己喜笑颜开的模样,受宠若惊,乐呵呵回道:“公主,昨日个大将军担心您的安全,连夜赶了过来,这下在客栈补觉呢。”
小公主听了赵至诚担心她,更是心花怒放,赶紧招呼着小六子用早饭,等上午干完农活,让小六子带着自己去找赵至诚。这几日不见,还是有点儿点儿想念的。百里珠安慰自己,不多,只有一点儿点儿,是可以的,也没有人会怪罪的。
赵至诚睡了不到一个时辰就起床了,终究还是将百里珠放在自己眼前才能放心,遂起身去和小六子换班。
到了田地,却见百里珠正提着个小木篮跟在一个男人后面蹦蹦跳跳的撒肥。
赵至诚远远看着那活蹦乱跳的百里珠,再看看前面那个高大的背影,莫名觉得扎眼的很。
赵至诚踱步走到百里珠的背后,百里珠还一边哼着歌,一边撒着菜饼、豆饼混合起来的肥料,完全没有发现他。
赵至诚心下更沉,和那个男人一起,至于这么高兴吗?
相里木先发现了赵至诚,赵至诚感受到前面不太友好的视线,微微抬起眼皮,还没来得及反应,锄头就劈了上来。
百里珠看到眼前人影一晃,回头一看,赵至诚和相里木就打了起来,不相上下。
相里木手上带着锄头,连连进攻,赵至诚手上空无一物,只能后退防守。赵至诚用了巧劲儿一脚踢在了相里木胸口,才开始有所回转。
眼看赵至诚“被打”,百里珠怒气冲冲,扔下手中的小木篮,像个小炮弹似的,跑过去叉着腰,对着相里木就是一通狂轰乱炸:“死木头你还要不要脸了,你拿着锄头去欺负一个手无寸铁之人,你还是不是男人了,你阿父看着你这不争气的样子也定会觉得羞耻,你看看你还对得起你的列祖列宗吗?你目无王法,赵至诚乃祈国大将军,我燕莎国的国宾,你竟然如此对他,你还有没有一点儿礼数?你自不量力,赤手空拳打不过人家,就拿着锄头对付人家,竟然使用那宵小之计,我亦为你感到不耻!”
百里珠骂得口干舌燥,停下来抿了口今儿早上相里木刚打的蜜水,歇缓歇缓后准备再羞辱相里木,却见相里木和赵至诚早就停了下来,一齐直楞楞的看着百里珠。
这他娘的嘴皮子六的快飞起了,谁家的婆娘若有如此本事,谁他娘敢欺负老子,老子让婆娘骂死你们!
相里木本没觉得自己有何错,这赵至诚当初将自己打到了国宫外,此仇不报非君子,如今被这亲爱的小青梅噼里啪啦一通骂,竟觉得确实有点儿羞耻。可是相里木还是委屈的很,明明挨打的是自己,刚刚赵至诚那一脚可是直接踹在自己胸口上了……
而赵至诚看着百里珠颇有点儿“婆娘骂街”的味道,像是自家老头子受气了,婆娘给出气一样。那小模小样真是惹人怜爱,愣是把那刚刚还堵塞的心口给轻轻挠开了,现下莫名顺畅了很多。
百里珠看到那厮打的两人终于听了下来,抱着竹筒里的蜜水儿,屁颠儿屁颠儿跑到赵至诚跟前,上搓搓,下摸摸,小脸上布满了忧虑,似是极心疼般小声问道:“诚儿,疼不疼?要不要喝点儿蜜水儿消消暑气?”说罢就捧起了那小竹筒,一脸期待的看着赵至诚。
赵至诚和相里木听闻,内心活动异常丰富。
相里木:诚儿?诚儿!诚儿他妈是哪个狗娘养的!那蜜水儿是小爷我一大早去那花田蜂房打来的,小爷一口没喝,你这丫头片子怎么能给别的男人喝!
赵至诚觉得这小丫头怎么就像只火红火红的小狐狸一样,摇着大尾巴等着自己顺顺毛,真是越来越让人怜惜的紧。
于是顺着自己心意,摸了摸那头上的小布巾。本是要摸摸那柔软的小卷毛儿的,才发现今儿个百里珠一身粗麻布衣,头上戴了个花色小布巾,脚上踩着黑色小布鞋,整一个农家小妇女的打扮。
头上的布巾将那一头小卷毛不留空隙的全包了住,额间的红玛瑙今儿个竟也摘了去,没有多余的装饰,只漏出光洁莹润的额头,底下挂着一双水灵幽深的大眼眸,在看着赵至诚的时候,那里面的大眼珠子活像一只小精灵般跳来跳去。
赵至诚忍不住想要温柔捧起百里珠的脸颊,轻啄在那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