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小姑娘恨恨地跺了一下脚，心里在怨恨李雪多管闲事。

假装路过的张柏枝本来看到有人抢先，心里还在懊恼，但是看到开门的是李雪，而且还把人赶走了，心里立马庆幸自己来晚了一步。

被拒绝的那个姑娘扭头看了一眼张柏枝哼了一声就走了。

张柏枝冲着她的背影伸着头做了个鬼脸，然后踩着猫步也走了。

不过并没有离开这一层，而是站在走廊的转角盯着陈立安的房间，她要等李雪走了之后再去敲门。

哪怕陈立安会赶走自己，那也能见上一面说上几句话。

万一陈立安是在人前装模作样呢，等没人的时候也许就暴露本来的面目了。

张柏枝捋了捋自己的头发，对自己的长相还是很有信心的，就不信陈立安不心动！

张柏枝站在角落里等了半个小时看到五六个模特打扮的花枝招展过去敲门，然后都铩羽而归了。

“一群小贱人。”张柏枝小声地骂了一句，靠在墙边继续等了。

又等了差不多二十分钟，张柏枝才看到李雪走出来。

张柏枝偷偷打量了李雪好几眼，确认她的状态没什么不对，心里的把握就更大一点了。

张柏枝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短裙和丝袜，又拿出化妆盒看了一眼自己的妆容，这才朝着陈立安的房间走去。

咚咚咚……

刚脱了衣服准备睡觉的陈立安，烦躁地坐了起来，大半夜的都没自己的床的吗？

非得往别人床上爬！

一晚上都几个了！

张柏枝敲了半天都没听到动静，就趴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

咔哒！

房门被拉开了，张柏枝一个没站稳尖叫一声直接扑进去了。

张柏枝抓着陈立安的睡衣，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怎么会失败到这种地步啊。

张柏枝小心翼翼地仰起头看着陈立安冷若冰霜的脸，下意识地咽了一下口水，然后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陈……”

张柏枝话还没说完，就被陈立安一把拉进去了，房门关上的时候，一个免打扰的牌子挂了出去。

房间里的陈立安阴着脸看着张柏枝，吓的她都不敢说话了，也忘记自己是过来干嘛的了。

毕竟只是个十八岁的姑娘，哪里见过这个场面。

陈立安看了她一眼，转身去倒了一杯酒自顾自的喝了一杯后才说道：“站在那干嘛，大半夜过来不是过来发呆的吧。”

张柏枝咬了一下嘴唇，深吸了一口气朝着陈立安走过去，小声地说道：“陈老师，我是来和你道歉的。”

“直接说重点，你准备怎么道歉？”陈立安睨了她一眼，就像是看着马戏团里的小丑。

张柏枝感觉陈立安的目光仿佛能透视一样，把自己全部看光了。

房间里的空调的呼呼吹着冷气，但张柏枝觉得陈立安的目光更冷，像是能把她冰冻一样。

张柏枝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直接撞到床脚，差点没站稳脚步。

陈立安冷哼了一声，无趣地挥了挥手说道：“滚吧。”

一点觉悟都没有，还敢来敲他的门，连个花瓶都不如。

张柏枝被陈立安的态度和那个嘲弄的眼神狠狠地刺了一下，从小到大的自信在这一刻全都被摧毁了。

难道我连爬男人的床都做不到了？张柏枝咬着嘴唇站直身体，鼓起所有的勇气看着陈立安，双手有些发抖地解开上衣的扣子。

陈立安坐在沙发上晃着酒杯玩味地看着她，就像是在看一出滑稽戏。

陈立安的眼神让张柏枝忽然明白一件事，潜规则从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只要你还有一点自尊心，还有一点尊严都会在这一刻被撕碎。

张柏枝闭着眼睛继续解自己的扣子，但是眼角却忍不住滑下一滴泪。

陈立安歪着头看着张柏枝眼角的那滴泪水，忍不住鼓起掌说道：“不错，很有戏剧性，矛盾挣扎，人性的堕落都在那一滴眼泪里了。”

张柏枝的动作僵住了，缓缓睁开眼睛看着陈立安，眼眶里的泪水瞬间流了出来，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蹲在地上抱着腿哭了起来。

这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她原本以为不就是睡一觉嘛，能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进来后才知道，脱掉的不是自己的衣服，是自己所有的一切，尊严、自信、幻想、高傲，所有的一切都被现实狠狠地粉碎了。

就像是一只被挂起来的羔羊，任由别人翻看检查评头论足，然后花费一点点钱戴上链子牵走。

陈立安听着张柏枝的哭声，静静地喝着酒，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就坐在那里看着她一点点崩溃后悔。

少女的眼泪啊，有的时候很值钱，有的时候一文不值。

几分钟过去，陈立安杯子里的酒也喝完了，就站起来对着张柏枝说道：“现在立刻出去。”

张柏枝的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