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清随手抓起两人的外套,就被陈立安拉着出门了。
京城能看日出的地方很多,但是符合陈立安和柏清要求的就不多了。
两人出了院子后也没有交流沟通,目的很明确的朝着内环直奔,现在是凌晨四点多,街上几乎一个人没有。
两人裹着厚厚的大衣,神色都有些亢奋,两个人的手紧紧牵在一起,像是奔向自由和远方的恋人。
空旷的广场中,陈立安敞开大衣把柏清裹住抱着她说道:“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兴奋了,像是要见证奇迹一样。”
柏清扭头看了一眼已经支好的画架,目光穿过城楼上金色的瓦块,看向东方微微发白的天色。
广场上的巡逻队已经在陈立安和柏清身边来回经过好几次了,要不是地上还摆着颜料和画架,估摸着这会已经被带走询问了。
很快天色越来越亮,柏清从陈立安的怀里钻出来,给他扣好大衣的扣子,走到画架前和他对视了一眼,同时拿起画笔静静等待。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心中的情绪也酝酿到了极致,直到一抹阳光掠过金色的屋檐直直的照在他们两身上,心中积累的情绪终于爆发,透过手里的画笔宣泄在画面之上。
金色的阳光照耀在两人身上,像是给他们打上一层朦胧的金边。
广场上巡逻的队伍在路过他们的他们的时候,都下意识的放慢脚步,广场边上一个来取材的摄影师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拿起相机将这一幕记录下来。
广场上的阳光越来越多,大红色的墙面越来越鲜艳,陈立安和柏清的眼中也只剩下红色,画面上的鲜艳的红和刺目的金色阳光,也越来越夺目。
两人身后的那个摄影师,看着这一幕感受到一股神圣之感,下意识的屏住呼吸生怕自己会打扰到他们。
陈立安和柏清完全忘却了自己身在何处,也没有注意到自己身边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黑色眸子中只有画面上那绚丽的色彩。
不知过了多久,陈立安和柏清的动作慢了下来,涂抹在画面上的颜色也在减少,直到画笔上最后一抹红涂在画面上,两人同时顿住,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一样,眼中炙热的光芒也在消散。
啪嗒……
陈立安手里的画笔掉落在地上,在安静的广场上响起,周围的几个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忍不住大口的呼吸起来。
此时广场上嘈杂的声音才传进陈立安和柏清的耳朵里,两人对视了一眼忍不住抱在一起,看着彼此的眼睛说不出任何一句话。
在他们身后的摄影师此时也大着胆子举起相机,只听咔嚓一声,两人迎着朝阳相拥在一起的画面被记录下来,画面中两人的身后那副让人惊艳震撼的画也被记录了下来。
这名摄影师是报社的记者,今天过来本来是想拍升旗的,却没想到意外记录下这样震撼人心的一幕,于是立马拉着陈立安的和柏清想要采访他们。
大脑空空的陈立安和柏清面对记者喋喋不休的询问,简单回答了几个问题,就带着完成的画回家了。
两人此时的精神都高度亢奋,但是身体却很疲倦,躺在床上侧头望着彼此,十几秒钟后两人同时动了起来,靠近彼此热烈相吻,像是要把自己心中难以消减的亢奋发泄出来。
艺术创作看似很简单,没有去工地扛水泥累,也没有在黄土地里耕种累,但是真正的完成一幅作品的人才会知道,那是怎样的一种消耗。
它会掏空你心中所有的东西,掏空你的大脑,让你失去所有的力气和精神。
陈立安和柏清自从画完画后,两人在屋子里像是脱水的鱼一样,只想躺着什么都不干。
缓了两天的时间才恢复了一点生机,眼中才重新有了焦点和光芒。
陈立安从床上坐起来,抓了一下有些油腻的头发,感觉自己快要发霉了。
“起来,出去洗澡。”陈立安推了一下在旁边躺尸的柏清。
“不想动,你帮我洗。”柏清翻了个身,又继续躺尸。
陈立安皱着眉头,套上衣服从床上跳下来,看着像植物人一样的柏清,只感觉脑瓜子疼。
十几分钟后,衣服穿的歪歪扭扭的柏清被陈立安拉着出门了。
雾气弥漫的澡堂子里,陈立安靠在池边身上的肌肤都被烫得微微发红,不过他却一点不适都没有,反而面带享受的仰着头闭上眼睛假寐。
温热的水温让陈立安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特别是让手劲贼大的大爷给自己擦背之后,更是感觉自己现在能打死一头牛,然后串起来烤了吃了。
一个多小时后,也同样恢复清爽和精神的柏清,坐在陈立安的对面大口地吃着涮羊肉。
足足吃了两大口之后,柏清才放下筷子喘了一口气对陈立安说道:“终于活过来了,和你在一起太危险了。”
陈立安低头吃着东西,没搭理柏清,自己还没彻底活过来呢。
铜锅上热气弥漫,柏清的目光穿过水汽看着低头吃东西的陈立安说道:“和你认识几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