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她要再快点。
葵葵现在心里只有这一个念头。
她要是慢了,观音奴就出事了。
只是这次她运气没有那么好,走到校场的时候却没见到柳云眠。
陆辞倒是还在。
葵葵本不愿意在这样的场合下成为风口浪尖,不想自己卷入这些事情。
可是现在情急之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所以葵葵咬咬牙,仗着自己身量小,直接挤了进去,蹬蹬蹬地跑向陆辞。
陆辞有点懵。
不过因为他认识葵葵,所以便对着跑得鼻尖都是汗的小姑娘,和颜悦色地道:“葵葵,怎么了?”
他命中缺个女儿啊。
不管是蜜蜜还是葵葵,他看着都喜欢。
因为陆辞身边都是人,葵葵也不能直说。
她隐约感觉,陆辞和崔家人之争,是不能放到台面上说的。
而且到底能不能说,说到什么程度,应该是陆辞来做决定才对。
所以她贴到陆辞耳边,把事情的始末说了。
众人看着葵葵的动作,交头接耳。
没听说过,镇通侯有女儿啊!
可是看这样子,还真像。
葵葵说完后退后两步,焦急地看向陆辞。
没想到陆辞竟然笑了笑,道:“我知道了。”
他其实不怎么担心。
观音奴那个孩子,心里有数。
既然敢去,那说明他胸有成竹。
葵葵被他笑得摸不着头脑。
镇通侯,怎么就不着急呢?
陆辞道:“我派人去看看。”
他招招手,便有随从钱串上前。
钱串乃是他奶兄,也是一直跟在陆辞左右的。
陆辞也没多说,只对钱串道:“你跟着葵葵去看个热闹。”
钱串摸不着头脑,但是还是点头称是。
葵葵着急:“侯爷,您不去吗?”
那么大的事情,得需要侯爷镇场才行啊。
可是陆辞摆摆手,让她带着钱串离开。
葵葵心说,观音奴这个爹,看起来也不那么靠谱。
倘若是自己的事情,爹肯定什么都不管,也要跑来找自己。
不过现在也没时间浪费,她带着钱串,匆匆离开。
路上,他们遇到了找观音奴的人,也辗转找到了柳云眠一行。
众人一起去枯井处。
他们到的时候,远远就听见有人在哭喊。
葵葵心里一沉。
柳云眠却没慌。
因为她听出来,那不是观音奴的声音。
而且观音奴的性子,可以说随离郡王,也可以说随陆辞,那就是死鸭子嘴硬。
就算疼死,他也不会这样没有形象地在敌人面前示弱。
众人赶到前面,就见到观音奴叉着腰,得意洋洋地在井边骂人。
“要算计你爷爷?龟孙子!”
柳云眠:“……观音奴。”
“娘!”观音奴得意洋洋,“快看这落井的癞蛤蟆,这叫坐井观天!”
柳云眠:“……怎么回事?”
观音奴看了无语的葵葵一眼,聪明地没把她交代出来。
“崔阳要算计我,喊我来井边,要把我推进去。结果他做坏事遭到报应,没把我推进去,自己却掉了进去。”
他就没提,自己刚才故意绊了崔阳一跤的事情。
而且崔阳想落井下石,他却心慈手软,放崔阳一马。
看看,宰相肚里能撑船,他多大度。
崔阳那些狗腿子,一个也没有敢上前的。
不过有人已经跑回去叫人了。
“好了,我要回去骑射比赛了,再晚就来不及了。让这孙子在井里多反省反省自己,娘,咱们走!”
葵葵看得听得,也是心服口服。
听崔阳在井下哭得撕心裂肺,直喊他动不了了,就知道多半是受了伤。
可是观音奴却像没事人一样。
这胆子,真是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怎么闯祸了都不害怕。
观音奴表示,在他所受到的教育里,只有“来而不往非礼也”,没有胆小怕事。
崔阳敢想,自己就敢做,谁怕谁?
柳云眠点点头:“嗯,走吧。”
观音奴瞥了一眼崔阳那些手足无措的狗腿子,忽然瞪了葵葵一眼:“小气鬼,不就抢了你一个荷包吗?就巴巴跑到我娘面前告状,看我以后不收拾你!”
葵葵倒是很快反应过来。
观音奴这样,是想和自己撇清关系,怕以后自己被崔阳和他那些狗腿子针对。
这小屁孩,有时候还挺暖的。
葵葵低头不语。
柳云眠听后不解内情,还以为观音奴真的抢了葵葵的荷包,气得要去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