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
阿宽虽然懂事,但是他也还是个孩子。
阿宽连忙摆手:“不是,不是,夫人,世子待我一向都很好。”
他这话是诚心实意的。
观音奴就是贪玩,有时候会拉着他一直玩。
但是观音奴从来不作践人。
“夫人,我——”阿宽垂眸,长睫微颤,双手无意识地在身侧握紧,身体也绷得紧紧的。
“不着急,慢慢说。要是不想说也没关系,我就是怕你受委屈了。”柳云眠温声细语地道。
蜜蜜眼中也盛满了担忧。
她上前拉了拉阿宽的袖子,轻声道:“你不要有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说出来,小姑姑会帮你的。”
阿宽沉默半晌,抬头看向蜜蜜,勉强对她笑笑:“蜜蜜姐,我没事。我就是遇到了……我爹。”
即使再不愿意承认,即使恨不得将一身骨肉还给他,划清界限,但是现在阿宽还是得说一声,那是他的父亲。
那个负心薄幸的畜生!
柳云眠微怔,随后心里有些酸涩,心疼起阿宽来。
“你是在宫中见到了他?”柳云眠轻声问道。
阿宽点点头,神情木然,眼神憎恶。
“你怎么认出他来的?”
阿宽的父亲离家的时候,他还很小很小,应该都没有记忆。
“因为他长得,和我祖父很像很像。”阿宽道,“我还听到,别人喊他驸马,提他姓名。我爹,叫王泾。”
柳云眠愣住。
她对朝廷里的这些人事,知道得很有限。
但是这位王泾王驸马,她还真听说过。
皇上有个妹妹,十七公主,封号忠敏公主。
听听这封号,就知道在皇上登基过程中,这位也是出过力的。
没错,这是太后的亲生女儿,也是先帝最小的女儿。
忠敏公主呢,第一任驸马战死沙场;第二任驸马病死;第三任驸马死得最离谱——大风天,被刮下来的瓦片砸死了。
总之,忠敏公主很克夫。
可是,她对于找驸马这件事情,乐此不疲。
众人避之如蛇蝎。
有些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纵使有滔天的富贵在,也得有命享受才行。
忠敏公主看上的男人,都不愿意给她做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