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确实是她之前跟观音奴说过的。
孩子大了,就是记住你说的话,也一身反骨。
没办法,谁让他爹是离郡王,他舅舅是镇通侯。
两个人都是一百斤重,九十九斤的反骨。
“娘,回头你跟我一起骑吧。”
看着观音奴急于分享的激动眼神,柳云眠笑着答应。
“记住还要跟你父王道谢。”
“才不用呢!”观音奴道,“他待我好,以后他老了我也待他好。”
柳云眠没出息,没敢问,倘若他待你不好,你就不认这个爹了吗?
观音奴的答案,定然是肯定的。
不过皇上今日兴头很足,并没有散场的意思。
驯马之后,还有骑射比赛。
这个是打擂台的。
第一个上去的人是擂主,等着接下来的人挑战。
赢的自然是下一任擂主,输了的人下台。
因为骑射强度并不高,所以即使一直守擂到最后,也没有体力不济的担忧。
柳云眠兴致勃勃地等着。
她喜欢这个。
这不就是古代版的射击比赛吗?
她原本对射击很不感冒,可是后来被李恒逼着练习,慢慢也来了兴趣。
不过她只会扣动扳机,不会射箭……
改天可以跟陆辞学一学。
她天生神力,可能轻松就把靶子给射穿了。
陆辞见她饶有兴趣的样子,心里竟然也生出几分幼稚的卖弄的心思。
开赛之后,没有人上去做擂主。
毕竟第一个上去不占优势,即使实力很强,也架不住后面人太多。
总有发挥不好的时候吧,总有风大,风向不对的时候吧……
很容易马失前蹄。
失误一次,就直接淘汰出局。
所以,先上肯定不如后上。
大家都不傻,这个道理都明白,所以往年都是皇上钦点一个人上去守擂。
今年大概也是如此。
皇上正扫过台下,很高兴地看着他喜欢的青年才俊们,思忖着让谁露一手。
然后就见陆辞站了起来。
皇上:“……”
虽然陆辞年纪轻轻,可是从履历上来说,已经是老白菜梆子了。
这骑射比赛,是为了给各家的青年才俊崭露头角的,萧衍你这老白菜梆子来凑什么热闹?
不等陆辞开口,皇上就笑道:“镇通侯,你愿意做裁判,很好,那就你来给朕盯着胜负,别让人作弊。”
陆辞却“不解风情”,拱手行礼道:“回皇上,微臣想要做擂主。这骑射比赛,靠的是真才实学,难以作弊。”
所以裁判什么的,就大可不必了。
皇上郁闷了。
从前不觉得镇通侯愚笨,今日怎么一点儿都不给自己台阶下?
非得让他把话说明白吗?
那就说明白吧。
皇上摸了摸胡子笑道:“几年前你就霸占擂台,硬是从头坚持到最后,得了朕一匹良驹。怎么,又想骗朕的赏赐了?那可不行。”
柳云眠:还有这件事?
可是她认识陆辞晚了,没有见过他当年雄风。
观音奴也深感遗憾:“我都没看到……”
胖丫插了他一刀:“可能你看见了,但是当时你还是个小傻子。”
观音奴:“……”
我看你现在还傻呢!
这话能说吗?
他是小孩,就不要面子的吗?生气!
陆辞厚着脸皮道:“今时不同往日,微臣也懈怠了,想来试试自己还行不行。”
柳云眠:行不行?
男人能说自己不行吗?
皇上大笑道:“朕说你行,你就行。”
柳云眠默默补充:不行也要行,奉旨支棱起来。
然后,皇上就点了山东总兵的幼子高禅上场充当这个擂主。
陆辞:没关系,他可以直接上去横扫擂主,然后自己做擂主。
可是他能想到的,皇上也能。
皇上又说了一遍,让他做裁判。
陆辞这下总不能再拂皇上的面子,只能答应下来。
胖丫对柳云眠嘀咕道:“陆辞今日怎么就像那要开屏的孔雀似的,急着显摆。就是一开屏,就被人踹屁股,开不成了!”
柳云眠听了忍俊不禁。
这个比喻,实在是太形象了。
“他可能是见了离郡王,给观音奴赢了一匹马,不甘示弱,也想赢点彩头给观音奴。”柳云眠这样解释。
小白这个小白,都觉得不对。
“眠眠姐,我觉得,姐夫是想给你显摆显摆吧。”
胖丫:“算了,你叫不醒装睡的人。”
柳云眠:“……”
她这次真没装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