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得到的,明明是个好消息,可是此刻却高兴不起来。
只因为,他要走了。
陆辞背靠着墙壁,左腿屈起,手搭在膝盖上,定定地看着柳云眠掀起的被子,目光幽深。
半晌后,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纸,看了又看,然后起身下地。
柳云眠回来的时候,陆辞正在咬线头。
“衣裳破了?”柳云眠道,“啧啧,你这针线。”
真是粗糙。
好在是里衣,也无所谓了,反正没人看。
陆辞道:“有点重要的东西,贴身带着。”
“哦。”柳云眠没有纠结,“什么时候走?”
“收拾一下东西,三天后出发。”
“那行,时间还比较宽裕。”柳云眠道,“那接下来几天,我就不收药材了,给你们准备东西。”
虽然初见狼狈,但是分开的时候,还是留点美好的记忆。
观音奴日后,可还会记得小时候,曾经在这小小的柳树村,有过这样一段无忧无虑的时光?
“观音奴以后……”柳云眠道,“算了,你肯定会顾好他的,我就不多嘴了。”
“明年岳父大人进京赶考,你……”
“我不去。”柳云眠直截了当地道。
陆辞心像是被细细密密的针扎过,疼得一点儿缝隙都没有了。
自己对她的好感,甚至对她的决心,柳云眠都心知肚明。
可是她说,不。
她不愿意。
所以她不给自己留任何口子。
从开始到现在,一直如此。
“那也好。”陆辞有些艰难地开口,“但是岳父大人进京的时候,来府里住。”
柳云眠心说,府里?
大哥,你已经被发卖了,有什么府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