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
“哦,那等来了再说。”柳云眠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很快呼吸均匀,进入了梦乡。
陆辞却有些睡不着。
他一会儿想脉案的事情,一会儿想着李恒其人。
今日韩平川来,他已经托韩平川回去查,在临州到底有多少叫李恒的人。
不过陆辞已经意识到,柳云眠认识的人,范围应该不仅仅限于临州这弹丸之地。
她大有来头。
不过不做点什么,他这个正牌相公,委实有点窝囊了。
张氏和柳云杏吃了柳云眠做的月饼,两人不知道怎么商量的,要来和她取经。
“眠眠会做那么多好吃的点心,教教我们俩,回头我在家做,杏儿在茶水摊卖。”张氏道。
利润一家一半。
这是私房钱,不用并到公中去。
张氏平时家里家外都拿得起来,所以高氏也愿意让她手头有点活钱。
家里现在多了十几亩地,再也不愁吃不上饭了。
虽说柳明义进学,多了一份纸笔的支出,但是柳明礼在衙门帮忙,一个月还有五百个钱的收入。
最最重要的是,高氏病好了。
药罐子没了,家里还多了个劳动力。
柳家的日子,蒸蒸日上,村里人都羡慕坏了。
当然,大家主要还是把功劳归于陆辞身上。
村里也零星有人找柳云眠看事。
不过柳云眠不接了。
高调已经高调过,她现在底气更足,直接说自己只给人看病,不看事。
爱信不信。
反正有陆辞在,外来的和尚会念经,一切皆有可能。
现在有妇人没有奶水,会来问问她;干活扭了腰,会来讨点药油……
当然,大家也不占便宜,都给她带点鸡蛋,青菜,诸如此类。
别说,柳云眠还真的渐渐在村里有了点名气。
就是那些嚼舌根的妇人,见了她都笑脸相迎,十分客气。
柳云眠真不明白,为什么她们能丝毫不尴尬;反正她自己都替她们尴尬。
总之,做大夫吧,不能大富大贵,也难以远离极品。
但是,还是会受到很多尊敬。
柳云眠自己日子过得好,总想着帮帮娘家。
所以听说张氏和柳云杏又有了新想法,能换取些进项,自然倾囊相授。
陆辞则帮忙去地里秋收,就连观音奴,都被喊去帮忙掰玉米。
小家伙乐颠乐颠的去了。
柳云眠其实心疼舍不得,怕他的小脸被玉米叶子划伤。
但是陆辞说,男孩子不用那么娇气;村里的孩子都在干,那观音奴就能干。
相比而言,柳云眠觉得自己是亲娘,陆辞是后爹。
奈何观音奴愿意,主要除了帮忙干活,还能摘酸枣给娘带回来,又能抓蚂蚱,一群臭小子撅着屁股围着火烤蚂蚱,香喷喷的,别提多有趣了。
柳云眠也只能依着这爷俩,自己在家里教嫂子和大姐做点心。
两人都不是蠢笨的,学起来非常快。
过了几天,柳云杏就正式在茶水摊上摆放了自己做的点心。
柳云眠还教她们如何包装。
她们定价并不高,用料却足,可谓物美价廉。
很快,村里的人,要去走亲戚的,也会来提两盒点心。
——不比镇上的差,却便宜一些,而且包得也精心,送人有面子。
张氏和柳云杏,十天就赚了一两银子,高兴得不得了。
柳云眠也跟着高兴。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娘家富足,她也不用总牵挂。
“你们把钱握住了,娘要的话也不能给。”柳云眠提醒两人,“只要赚点钱,就有人会贴上来吸血。”
“暂时应该没事。”柳云杏知道她说的是谁,“舅母手废了之后应该安分了。”
“你可别忘了,真正恶心的人是谁。”
张氏道:“还有我在呢!杏儿,我算是看明白了,要是她再上门,咱们就像眠眠一样,不管不顾地大闹一场,她也没办法!”
做人啊,不能太软弱,否则就会被人骑在脖子上。
于氏和乐氏,拿柳云眠,是不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柳云杏点点头。
她也这么想的!
八月底的时候,柳家父子三人从省城回来。
柳云眠很意外,八月二十的考试,连考三日,这么快就出成绩了?
柳秀才笑呵呵地道:“还没有出榜,但是我觉得应该也考不上,惦记着家里和我那些孩子,所以就早点回来了。”
家里一切都好,他现在已经乐天知命。
中举是锦上添花的事情,强求不得。
柳云眠却笑道:“那您在省城玩几日也行啊。”
早点看到成绩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