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知宴被眼疾手快的保镖控制起来,他的脸被摁在粗糙的水泥路面上,灰尘渗进了他的皮肤里,他呛咳了一声,声音带着歇斯底里地疯狂与躁郁,“你早就知道了……”
谭知礼平淡垂着视线,望着血肉模糊的虎口,眉眼间浮现起淡淡的浮躁,“别把人都当成傻子,你的野心早就是路人皆知了。”
“你他妈……唔!”身后的保镖凌厉地拳头砸在了谭知宴的脸上,将谭知宴剩下的那半句话都咽进肚子里。
谭知礼抬起手,轻轻拍打谭知宴的脸颊,“好自为之。”
谭知宴像是死狗一样瘫在地上,他的脑袋被重重地摁倒在地上,眼神虚无缥缈又像是掺杂着无尽的恨意,四肢也被黑衣打手禁锢着,他只能如同待宰的羔羊一样爬在地上任由屠夫的凌迟。
几分钟后,谭知礼风驰电掣地离开废弃塑料厂。
他的手受伤了,没有办法再开车,谢行就临时充当他的司机,坐在驾驶座上为他开车。
谢行转过头望着他,“谭总,要去打破伤风吗?”
谭知礼并不是什么娇贵的人,这点伤痕在他看来倒也不算什么,现在这个时候,柏舟应该已经起来了,他想快一点回去见柏舟,他摇了摇头,“回老宅。”
谢行不敢置喙谭知礼做出的决定,他欲言又止地将注意力放到了开车上。
等车到了老宅,谭知礼单手将门推开,他下了车,虎口上的伤口一下子就引来了佣人的侧目,但佣人都畏惧谭知礼,也不敢自作主张过来给他上药,他直接忽略了伤口的疼痛,到了三楼的房间找柏舟。
柏舟已经醒过来了,他目光有些呆滞地望着眼前的天花板,连谭知礼进门来的一系列动作与脚步声都没有注意到,直到谭知礼出声了,才将他给彻底唤醒。
“醒了?”
近距离地说话声,让柏舟感觉到耳朵都有些潮湿,他将脸转向了谭知礼地身上,很轻地应了一声,他闻到了房间里充斥着地血腥味,他地视线逐渐往下挪,看到了谭知礼被咬伤的虎口,他蓦地心尖一颤,“你怎么流血了?”
谭知礼有些满不在乎,“路上被狗咬了一口。”
“你别是杀人了吧?”柏舟怔了片刻,语出惊人。
谭知礼的眉头都皱成了一个川字,“他屈起手指,弹了一下柏舟的额头,“你在胡思乱想什么?现在是法治社会,我的手可没有办法伸那么长。”
柏舟又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应该是想多了,松了一口气,“不是就好。”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显得柏舟那张脸愈发地雪白,像是月色下的一捧雪。
谭知礼觉得心底像是被软羽毛拂过,他原本没有觉得虎口有多疼,现在倒是觉得虎口疼得要命。他仗着在外面替柏舟出头,将受伤的那只手放在白色枕头上,吩咐柏舟帮他擦药,“会涂药吗?电视柜下面的抽屉里有专门的药箱,里面有消炎药跟止疼药。”
柏舟早就习惯了被谭知礼使唤,他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走到了电视柜旁边,拉开抽屉,果真看到了一个医药箱。
他将箱子拎起来,又重新走到床边,把药箱放到了床头柜旁,他将药箱打开,一眼就看到了药箱里面的医用棉签跟消毒药。
他拆开了医用棉签的包装,从里面取出一支棉签,浸在消炎药里,再将湿淋淋的棉签拿了出来,“手给我。”
谭知礼整个人都慵懒地躺在床上,他将手伸到柏舟的面前。
柏舟跪坐在床上,他将棉签缓缓地涂抹在谭知礼受伤的虎口上,他嗅到了铁锈般的腥咸味,“你到底怎么伤成了这样?”
谭知礼距离柏舟很近,他能看清柏舟脸上细小的短绒毛,他的呼吸倏然一顿,“你在关心我?”
柏舟用力摁了下棉签,力道比先前更大,像是在故意的,“没有。”
谭知礼的嘴角在日光下翘了起来,身上没有之前的那股凌厉劲儿,“昨天谭知宴说了一些话,让你不高兴了。我就让人把他绑了起来,装进麻袋里揍了一顿,后来他将嘴里的碎布条给吐出来,跟疯狗一样咬我。”
柏舟涂药的动作陡然顿了一下,谭知礼是为了他才去找谭知宴的麻烦,又被谭知宴给反咬了一口。
昏暗的灯光下,柏舟的神色隐隐发生了变化,但很快他又恢复如常。
谭知礼以为替他出手教训谭知宴就能抹杀掉他对他做过的那些事情吗?
真是可笑。
作者有话说:
呜呜呜谭总的高光时刻ww
谭总:(窃喜)老婆这是在关心我吗……?是的ww
第31章 31愿望
当天晚上,谭知礼就带着柏舟回到了浅水湾。
对于柏舟来说,浅水湾就好像是一个稍微宽敞点的牢笼,他抬头只能够仰望到方形的蔚蓝色天空与层叠起伏的白云,他很羡慕停留在树枝上的鸟雀,因为那鸟雀比他还自由,能够振翅飞离这座令他窒息的房子。
谭知礼将他的手机收走了,这让他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