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与安的目光盯牢祁迹愣愣看了三秒,才彻底清醒过来自己在哪里。
“嗯,醒了。”时与安伸手摸了摸祁迹的头发,接着翻身坐起来。
然后,他就看见了一堆花样百出的面孔,上头不乏震惊、激动、狂喜、尴尬、恐惧等情绪。如果情绪有声音,时与安恐怕自己此刻已经听完了一整曲交响乐。
他木着一张脸瞥了众人一眼,接着跟没看见人似的径自翻身下床,拿起沙发上的白大褂重新穿上,转身将祁迹的床慢慢摇起来。
摇完抬头一瞅,这群人还在给他玩一二三木头人。
他有些无奈:“都站着当门神?”
唐晓声率先回过神,有些气弱道:“老板,抱歉啊,打扰了您和祁导的好事儿。”
时与安:“……”
你可真会说话……
而站在唐晓声身后的几个姑娘,此时已经幸福地快昏厥了。他们哪里知道本来只是想来看一看祁导,结果竟然看到了cp同床共枕的画面,嗷嗷嗷嗷嗷刚才怎么就不知道拿手机先拍照呢,cp粉群要错过大料啦!
祁迹看着时与安这会儿竟然跟昨晚判若两人、游刃有余,心里有些惊奇但更多的是内心狂喜。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时与安跟他在一起呆久了现在脸皮是越来越厚了。
祁迹心情很好,更乐意给众人发发糖,稳固一下cp。
“那什么。”祁迹用好的那只手挥了挥道:“要拍照发群的赶紧,过了这村没这店了。”
接着他拉过时与安坐在了病床上,指挥道:“来你靠我近点,就头贴头那种,要亲密,要自然。快点,他们等着拍照呢。”
时与安一脸无语,被祁迹强拉着坐下,感觉配合他的自己像个傻子,但还是十分不争气地依言照做。
“咔嚓。”
祁迹趁时与安调整身子贴近他的那时候不注意,扭头亲在了时与安的脸颊上。
于是,这张照片成了安全日迹的镇楼之照,要不是唐晓声以命相威胁绝对不可以,照片已经被疯魔的cp粉裱起来挂在了他们心外的门头上。
清晨接待了一波医护大军,下午迹芜的猴子猴孙们也来了。
时与安眼观鼻鼻关心的看着病房内的情景,祁迹也是一头问号。
只见病床前毛桃哭,胖子嚎,外加一个林思取搁那儿无声抹眼泪,整的祁迹以为自己躺的不是病床是棺材。
这场面实在是不吉利,连时与安这种一向行为得体的人,在忍了他们十分钟之后,也忍无可忍地把一群人齐齐赶出了房门,让他们哭完再来。
等到晚上祁定山真的拿着炖好的羊蝎子来探病的时候,时与安终于忍不了这群二货了。
他十分生气地生气了一下,接着好声好气地问祁定山和程凤华道:“伯父伯母,我想让祁迹到我家住一段时间可以吗?”
祁迹闻言有些震惊地看着时与安,显然没想到时与安会主动说出这种建议,内心顿时美坏了。
“我是这样想的,”时与安诚恳解释道,“二位家里还要照顾祁风,再加一个祁迹我怕两位太过劳累。我家离医院不远,这样祁迹每次过来换药也更加方便。还有就是……”
时与安还想继续解释,只见程凤华端立跟前,高贵冷眼地伸出一根指头堵住了时与安的嘴。
“嘘,”程凤华晃晃指头,接着指向了床上还在痛苦喝汤的祁迹,“时医生,不用解释,带走就是。”
连祁风都没憋住自己的嘴,欣喜道:“时医生,快带走吧。我和爸爸妈妈明天就出发去巴黎了,没空管我哥这尊大佛。”
祁迹闻言一瞬间瞪大了眼睛,汤也不喝了,不敢置信道:“你们又去巴黎了?不是刚去过夏威夷?”
“这两者有什么冲突吗?”祁定山不解道。
“我都这……这样了。”祁迹指了指自己的胳膊和脑袋,“你们还出去玩?你们是人吗?”
程凤华爱怜地摸了摸祁迹的脑门:“瓜娃子,你这不是没大事儿吗?况且还有时医生照顾你,妈妈有什么不放心的。”
祁迹委屈巴巴地瘪着一张嘴转头看向时与安,扑倒时与安怀里哇哇大哭。
“我只有你了啊呜呜呜。”
时与安一边拍着祁迹的背一边满头黑线,真一家子戏精。
过了一天,祁迹被批准出院回家静养。出院的时候众医护有空的都来了,恨不得在医院上演一场十八相送,最后统统被时与安用眼神逼退。
“没想到我的人缘这么好。”祁迹坐在时与安的车上,小表情很是嘚瑟。
“毕竟都是收了你的回礼小红包的。”时与安还能想起来红包那一茬,有些想笑。
祁迹被这么一提醒,也想起来了自己做过的好事儿,顿时乐了:“当时真的只是为了庆祝小念念出院来着,谁知道一传十十传百的就传成我们俩在一起的回礼了。”
“这么算起来,这事儿到现在都还算是谣传啊,我们俩可还没在一起呢。”祁迹有些揶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