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芽被周文芳说的也有了些信心。见过上赶子的人, 没见过这么上赶子过来的团队。应该是觉得可以,进行一些面试和考察就行。
这样一想, 花芽心里也放松了些。但还是知道期待越大,失望越大这个道理:“主要是随缘吧。我跟她爸都想好了,这次就算上不了,也要把她往飞行员方面培养。再怎么说,我家孩子身体素质在这里摆着。”
“嗐,别想太多也对。不过到底还是我侄女有面子,把一大伙专家折腾过来。”周文芳好奇地问:“这两天你们都做什么准备了?应该准备的挺充分的吧?”
“准备的确做了。”花芽抿唇看了她一眼,艰难地说:“背、背菜名了。”
周文芳:“的确是你们家能干出来的事。不行啊,你好歹让她背背数学公式啥的,我看说不准问题很刁钻,得多准备些脑筋急转弯或者人生哲理性的文章。”
花芽扶着扶手走到台阶下面,伸手把周文芳扶下来。
俩人迈过结冰的地方,花芽说:“临时抱佛脚已经来不及了。而且我家八斤说,这些测试跟普通的测试不一样,不必用寻常的应试准备。行就行,不行的话也没事,小瑶瑶年纪小,以后也会有机会。我俩大不了把她往飞行员这方面培养。”
周文芳说:“哎,你家孩子是个争气的,她要是个男孩就好了,咱们俩家做亲家多好。”
花芽笑嘻嘻地说:“没事啊,以后让你家小希望入赘进来呗——”
周文芳掐了花芽一把说:“我儿子以后娶谁随意。我不管他那些事,他爸想操心操心,不想操心就放手,让孩子自己考虑。我跟他爸俩就把家里的硬件条件做好,以后让他有更多的择偶空间就行。”
“看不出来思想很先进嘛。”花芽其实跟她想的差不多,主打一个随缘。再说孩子结婚以后不是跟他们一起过日子,那是孩子自己的生活,指手画脚,凭白让人讨厌。
就拿花芽自己说,长辈们都不在身边,她现在的小日子不也过的有滋有味的么。
到了供销社,肖大姐已经在里面打扫卫生。
她男人是做学问的,开始环境不好的时候,天天在家偷偷看书,现在环境好了,他就在海城高中当学科组长。
肖大姐见到她们俩一起来了,笑着说:“新年好啊,你们俩头发做的可真漂亮,就跟电视里的演员一样美丽。”
托花芽跟高婶子“叭叭叭”要求的福,岛上新年前来了一批电视机。
不少人家有了电视,看了电视,眼界也广了,不再局限在岛上的一亩三分地,对美的欣赏水平也高了。
卷发小高跟,红口红、红指甲油,虽然会有小部分人觉得偏“□□”可多数人觉得是改革开放浪潮带来的新鲜事物,要学会接受这种新潮的思想,不能当老顽固。
肖大姐问了周文芳是在哪里烫的大卷发,听到是上海以后,又是感叹:“十里洋场就是非凡啊。上海滩老外多,你们就没遇上几个?”
花芽寻思,遇上是遇上了,那是对她大儿子有兴趣的洋妞。没等她棒打鸳鸯,王天柱已经把洋妞拒绝了。速度之快,跟他爸有的一拼。
过年期间大家东西买的差不多,供销社里算不上多忙。就是上百平的地方需要人守着。
多数过来买东西的也就是买点油盐酱醋,或是家中小孩子兜里有钱过来买两块糖。
生意最好的就是卖鞭炮的位置。这里是由另外的人守着,防止烟花爆竹燃烧爆炸,跟供销社没关系,花芽不用管那边。
肖大姐问了问花芽林娟和林回的情况,又是说了几声恭喜。
花芽头一回站柜台,还挺欣喜的。做的第一件事,就把顾听澜给她准备的一卷小毛钞拍两张:“你们看着啊,我不是公款吃喝,我先来两角钱的瓜子磕磕。”
肖大姐说:“你大早上就要嗑瓜子啊?你看看我,以前也喜欢嗑瓜子,现在大板牙下面豁了个口子,看起来真难看。”
周文芳眼里有活,拿着抹布丢给花芽,花芽称完瓜子,往她们俩兜里一人抓了一把后,自己开始擦柜台:“你这算什么,我家王天柱小时候总是用牙缝呲水,跟同学比赛看谁呲的远。现在下面也缺了一块,去年才补上。”
肖大姐笑的不行,她把头上的头巾取下来,往门口掸了掸。
收拾完卫生,她就把头巾放到自己包里,把青年头露了出来,不好意思的说:“我过年学小年轻的剪了个青年头。老大不小,也不知道好不好看。”
花芽说:“当然好看了,我跟你说啊,你再把刘海跟我一样烫一烫,肯定好看。”
肖大姐都要五十岁的人了,她自诩不是个臭美的人,但看到花芽的小卷毛活泼又可爱的模样到底有些心动。
“咱们海城也有手艺好的,我有打听好的人,下回我保养头发带你一起去。”
周文芳跟肖大姐说:“女人就要是把自己收拾的利索。咱们不说‘女为悦己者容’,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自己看着也高兴啊。就当是图自己开心,打扮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