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没事没事,没撞疼。”
花芽记得她,那天散步罗雪爸爸过去找顾听澜说话,她还在后面站着看着。
她不喜欢这家人,想跟于奇往前面走,就听罗雪妈说:“花芽同志啊,我是过来给你道歉来啦。”
花芽看着她一副有备而来的样子,皱皱眉头说:“道什么歉?事情都过去了,把我想的也太斤斤计较了吧。”
再说这一家子老是纠缠他们做什么,闺女惦记着王天柱,怎么连大人也一个两个往他们面前送。
听出花芽语气不善,罗雪妈把笑脸收了起来。
于奇本是要走的,看到这边有热闹看,干脆双手插袋,站在转角处看热闹。
花芽翻了个白眼,就看罗雪妈过来。
罗雪妈年纪顶上天也就四十出头,穿着打扮也正常。长得个子不高,说话带点沿海地区的口音。眉毛和眼尾都是往上吊的,俗称吊眼梢子。
这样的人很有辨识度。眼睛总是往上看的感觉,给人傲慢自大,眼睛长在头顶上。老一辈的人常说,这样的人心机重,喜欢算计人,心里总是瞧不起人的,不可深交。
两句话下来,花芽觉得她可以跟罗雪一起送出去看看脑子。
“您这是还不原谅我们啊,是我们攀高枝,闺女想要跟你家儿子好。可那不也是孩子太小不懂事么,要是懂事肯定不会干这样的事。”
别说花芽皱着眉头,连于奇也听不下去。他本是看热闹不想掺和进来,想着花芽这人脑子一根筋,别被人暗戳戳还听不出来。
说什么懂事肯定干不出来这样的事,这不就是话里有话么。
他正想着开口帮花芽掰扯两句,就听花芽冷飕飕地说:“我看不是不懂事,再过两年她就十八,还喜欢做白日梦,我建议你们家带她去看看脑子。还有你是跟我道歉的话,现在就请你离开,别拐弯抹角的埋汰人,这样太低级。”
罗雪妈在他们村里算是个“聪明人”,在她眼里那些村子里的妇道人家眼里只有男人和孩子,有些时候脑子都不会动。
还以为花芽也是农村来的,思想高度有限,她带着态度糊弄过去也就算了。没成想花芽居然直接戳破,让她当着别人的面难堪。
此刻,舞台前面有人在说话。他们在后面寂静了一会儿。罗雪妈见花芽不是个好相处的样子,赶忙把态度放下来,大声说:“我都跟你道歉了,我们家老罗推荐大学的事情,求求你放过他。你要是还不原谅我们一家三口,我就给你跪下,磕头求你原谅了啊。”
花芽双臂抱在胸前,漠然地看着她表演。
罗雪妈要给花芽演一出道德绑架,她大声说的话很有效果。至少除了花芽和于奇无动于衷外,在舞台前面说话的几个人绕到后面来,想要看看后面的情况。
她双膝微微向前,要跪不跪的样子。每次她这样都会有人过来扶着她。然而花芽无动于衷不说,于奇还挥挥手,让过来的文工团同志别动,静静地欣赏她的表演。
罗雪妈张了张嘴说:“求求你原谅我们家一家三口吧,我还指着孩子爸能上个大学,以后转业能分配个好工作。求你让顾团长不要扣着我们的名额,我们孩子爸,有文凭有能力,本就应该被推荐上工农兵大学的啊。”
说着她又做出下跪的样子,心想着这次应该把话说清楚了,后面来的人多少能帮她说上两句。
她这样一闹,说不准迫于压力,还真能让罗雪爸被推荐上学。就像当年征兵入伍,本来孩子爸体质太差,不能到甘肃当兵,也是她闹了闹,让征兵的人左右为难,不得已把他安排进去。
后来阴差阳错到了大禹岛当了十年的“挖沙工”,刚提上排长就面临转业,她就想着借用这个办法,逼迫顾团长安排他们家老罗去上大学。
现在人都害怕名声不好,她一个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归根结底推荐大学的事,也不过就是领导一句话。
她在这边等花芽很久,花芽迟迟没从舞台后面出来,她只能放弃舞台旁边人多的地方,到后面“曲线救国”来了。
她想的很美好,然而再美好也都建立在她脑子不好使的基础上。
看到没人过来搀扶她,后面来的几个人都被那位男同志拦了下来。她扭扭捏捏半天没跪下来,她又不是真心想要给花芽下跪。
花芽冷眼看她做作行事,知道这一家人就跟黏在身上的狗皮膏药一样,想方设法的要在他们家这里捞点好处。
“你随军过来不止一年两年了,怎么还这么愚昧无知。动不动就要跪下给我磕头,想要拿这个拿捏我是么?”
花芽淡定地站在她面前,冷笑着说:“我也不怕名声不好,这里正好有人在,你想把我当祖宗跪,想要丢人现眼,想要给你闺女做榜样,那你就跪。”
花芽游刃有余地往于奇那边看了眼,于奇默默地给她竖起大拇指。
花芽勾起唇角,叉着腰绕到罗雪妈面前说:“以后你闺女遇到办不了的事,就让她也跪一跪。小事就跪跪咱们031的领导或者家属,大事情